“四小姐。”左元青转过身来叫她,人依然跪着,“四小姐,为何里面没有动静了?”
白蓁蓁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你不必担心,我虽不是大夫,但帮着我姐姐打理今生阁这么久,多少也是知道一些的。剖腹取子不同于普通生产,我姐姐管这种行为叫做手术,手术是要给病人做麻醉的。你的妻子应该是被女医施了麻醉的药剂,所以才没了声音。你不用着急,今生阁的医术天下第一,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但凡没有把握,这个活儿我们都不会接手的。放心,你的夫人和孩子都会没事。”
听她说得肯定,左元青这才松了口气,随即想起来得跟救命的恩人致谢,正好自己还跪着呢,于是冲着白蓁蓁就磕起了头。
白蓁蓁往边上让了半
步,躲开了他磕头的方向,“仪国公大礼,我一个小姑娘可是受不起。之所以出手相救,一是为解郑院首之困,二也是因为你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实在叫人感动。不过我刚刚说的话也做数,今后你们仪国公府在生意上,依仗不了红家了。”
“我明白。”左元青叹了一声,点点头,“左家罪有应得,这是报应。今日家母出言不逊,在下在此替家母向四小姐赔罪,还望四小姐莫要放在心上,扰了自家心情。”
左老夫人这会儿也不吱声了,家里生意没了,自己还得罪了九皇子未来的正妃,就算九皇子不跟他们计较,可这位正妃还是天赐公主的妹妹。那位天赐公主可不是好相与的人物,连自己的家都能一把火给烧了,这要是将来回京听说了这个事,仪国公府算帐,很有可能也一把火把仪国公府给烧了呀!
她心下懊恼,任由儿子替她认错,白蓁蓁也不吱声,就站在那里等。
终于,接近一个时辰,屋里有丫鬟掀了帘子冲着外头说:“恭喜仪国公,母子平安。”
仪国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直接就往里冲。老夫人冲着双手合十冲着西方不停地念叨,什么祖宗保佑菩萨保佑的说了一套。郑玉琳听着就烦,开口提醒:“跟祖宗菩萨都没多大关系,真正保佑你们家的是今生阁。老夫人,你如今也是有孙子的人了,可多积点德吧!”
说完,扯了白蓁蓁:“我们走吧,后面的事女医会料理好,咱们别在这儿挨冻了。”
白蓁蓁点头,可不是挨冻么,站了这么久,都没有人请她们到哪个屋先坐一会儿,更是连杯热茶都没给端,她本就来得急,没穿太厚的衣裳,这会儿都快冻死了。
见她们要走,左老夫人想说些什
么,可张了张嘴话又没说出来,只好示意管家送送。
白蓁蓁摆了摆手,“不必劳烦管家,随便一个小丫鬟打发了送送就行。其实往府门走的路我是记得的,毕竟你们家就这么大点儿,还没有我在红府的院子大,不至于迷路。对了,一会儿我的女医出来时,记得把诊金给结了,今生阁是义诊,但那是给穷人义诊的,对于你们这样的人家,要收双倍……哦不,四倍,要收四倍的价钱!”
白蓁蓁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左老夫人在原地风中凌乱。
她问身边的丫鬟:“四倍的价钱是多少?今生阁的大夫出诊贵吗?”
身边丫鬟想了想说:“听闻今生阁的大夫医术天下第一,特别是宋石蒙术还有两位女医,得的是天赐公主的亲传,医术甚至要在国医夏阳秋之上。虽然他们平日是对穷人义诊,不收银子,但对富裕人家收钱可是从来都不手软,价格奇高,少说也得是外面医馆的十倍。”
“十倍?”老夫人差点儿没晕过去,“那得是多少银子啊?他们凭什么这么贵?”
丫鬟叹气,“凭的就是高明的医术吧!毕竟剖腹取子还能保全大人的,这样的医术上下古今都没听说过。可今生阁就做到了,就凭这一手,估计就得要出天价来。”
老夫人气得咬牙,“我就说只保子不保母,怎么偏偏就两个都保了呢?这万一今生阁要出天价来,我们家得赔进去多少银子啊?还不如省下来再给元青再娶一门亲,白白的给她救了命,真是越想越窝囊。”
丫鬟不说话了,她也是女子,若有一天她的夫家也这样对她,她会恨一辈子。
上都城的夜晚静悄悄的,白蓁蓁没坐马车,郑玉琳陪着她在街道上走着,漫无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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