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丞相大人的认可,老百姓就更有底气了,人们正式改口,正式称天赐公主为女君。
白鹤染听着这一声声女君陛下,还是有些不太适应。于是孟书玉就开导她:“你必须得习惯,这就是命,你这个人注定这一生就是不平凡的。”
“是吗?”她笑问孟书玉,“我这个人平凡不平凡,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如何都能看出来。”孟书玉回答得理所当然,“那一晚肯为我姐姐验尸,我就知道你决不是普通人。普通女子见到尸体不吓晕过去就不错了,哪里还敢往前凑合,偏偏你,不但往前凑了,还亲手为我姐姐验尸、清尸、穿衣。我那时候嘴上说着感谢你,心里也是真的感谢你,但是在感谢的同时,我也奇怪你哪来的胆子,又哪来的那样清晰的头脑。你说,你如此特别,怎么可能是平常人。”孟书玉挠了挠头,“当然,我当时也没猜到你居然是天赐公主。”
他说完,扯了扯边上的双双:“你猜到了吗?”
双双摇头,再看任秋雁,任秋雁也摇头。
孟书玉又笑了,“怪不得那日说到你离开的事,你说就算离开了孟家,我还是可以经常见到你。原来打从那时起就在打国君龙椅的主意了,合着东秦太子今儿整这么一出,是你俩事先就商量好的,特地攒了这么个局把这事儿给引出来吧?”
“还真不是。”白鹤染拍拍他,“今儿这个局是他自己张罗的,跟我没关系,我也是听说了才赶过来看热闹。不过关于歌布国君那把龙椅,我的确是惦记过。其实原本是想着抢回来还给我舅舅的,但是你姐夫说,把好不容易夺到手的江山拱手送人,不是东秦的作风。我琢磨着也是,最后便商量着不如自己坐了,总不会比别人坐
来更差。”
“何止是不会更差,我相信一定会更好。”孟书玉对这个姐姐特别有信心,也对自己未来的发展看到了希望,“我的那些理想应该也有实现的机会了吧?”
白鹤染点头,“应该会有的,但眼下说这些还早,淳于傲依然是国君,我们也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看向广场,人们已经开始谈论改朝换代之后的生活,那些朝中官员们在温丞相和苗城主的带动下,也都接受了将来由她来做国君的事实。
可就像她说的,还有一场硬仗要打,淳于傲独占歌布十几年,岂是一朝一夕就能破坏得掉的。想要将一位国君赶出皇宫,光有谋不行,还得有勇。
这一日过后,凤乡城的百姓不再迷茫,他们开始计划未来的生活,富贵一点的人家开始琢磨着到城外去买地,也有人开始盘点城内商铺。现有的医馆开始着手为将来更新医术做准备,书院也开始打听东秦的天赐书院是如何运作的。
没有人再去问城主大人定案之后还要怎么做,在他们看来,现在案子定了,国君的罪也定了,那么国君要为此付出的代价就是交出这个江山,由东秦的天赐公主来做新一任国君。
但也人们也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天赐公主在哪里?还在东秦吗?什么时候来凤乡?
明天就是圣运公主大婚的日子,那些围堵在圣运公主府门口的人们已经开始计划明日搅合这场婚事,还有人大声地说:“圣运公主配不上琴扬公子,这场大婚琴扬公子是不乐意的。”
淳于萱依然躲在府里不敢出来,这是她十八年来过的最煎熬的日子,堂堂公主被百姓堵了门不能出,这让她感到十分的憋屈。几次她都想冲出府门去,甚至还想动用府里的侍卫把外面的百姓
都给抓起来,再下令处死,以以泄愤。
可堵着门的人太多了,她能抓一个两个,也能抓十个八个,但是几百人都围在外头,总不能都抓起来都杀掉。何况她不敢杀人,她的父亲已经杀过很多人了,如果她再杀人的话,报应该立即就会来吧?她只要再忍一天就可以嫁给琴扬了,绝不能在这种时候再出乱子。
管家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今日一整天都没有看到人影。她让近侍丫鬟去找找管家,结果丫鬟气呼呼地跑回来说:“公主,管家跑了,听说是昨儿夜里跑的,还卷走了府中不少财物。咱们要不要派人去追?半夜出不了城,他应该是一大清早出的城,现在去追还来得及。”
淳于萱也是生气,但还是摇了头没有让追,只说:“跑就跑吧,卷走的财物就当是我送给他的,毕竟他这些年也为府里出了不少力。”再看向自己的丫鬟,“你要不要走?如果你也想走,我也会给你一笔银子,你带着银子回老家去,总比跟着我强。”
丫鬟摇头,“奴婢不走,奴婢四岁那年就侍候公主了,公主就是奴婢唯一的亲人,奴婢哪都不去。昨晚上公主说想在大婚之后跟琴扬公子离开凤乡,那奴婢就也跟着,不管去哪里,公主和驸马总需要人侍候的。”小丫鬟很坚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