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花颜真好看。”她帮着白花颜理理散乱的头发,柔声细语地说,“这么好看的人儿,嫁给皇子可惜了。王候将相,府深似海,哪里比得了生活在外面快活自在。花颜啊,你若是福气好,将来就寻一平常人家,夫妻恩爱,小富即安。”
白花颜有些懵,脑子轰隆隆地转了一阵,有些事情回闪起来,似乎对面前这个妇人有那么一点点印象。可是印象中的这位妇人,却是从来也没有用这样轻柔的语气说话过。还有,为什么说嫁给皇子可惜了?皇子
不是最好的吗?
“要嫁皇子。”她说得坚决,“就要嫁皇子。”
谈氏就问她:“皇子有什么好?”
她答:“皇子哪儿都好。”
“谁跟你说的?”
“谁?”白花颜想了想,“爹,娘。”
谈氏深吸一口气,突然也理解了白千娇。任何一个孩子在刚生下来时都是好的,之所以后来变得不好了,很大程度都要归功于爹和娘。为人父母没有做出好的示范和指引,凭什么指望孩子自己就能有出息?自己就能不长歪了?
她得自我检讨,而不是一味地认为是白千娇的错。
公主府那边,白蓁蓁和白燕语也到了,两人没进府门,只是把纪伯叫出来问了下二老爷一定的情况,听说二夫人把白花颜给带走了,白燕语就急着要去找。
纪伯拦了她一把,对她说:“老奴瞧着二夫人没有恶意,以前来过几回,五小姐挺愿意跟着她的。这会儿两人就在胭脂铺那头,不会有事,三小姐不如让她们待一会儿。”
白燕语想了想,没再急着去找,只告诉纪伯平时要多盯着些,千万不能让二老爷一家欺负了白花颜。
纪伯表示明白,而白蓁蓁则是眼珠子一转,一个主意打了起来——
“纪伯,你听着,他们在公主府住的这段日子,你们就好吃好喝地供着,要什么给什么,捡好的给。平日里吃的菜也捡好的上,鱼啊肉啊的,管够。但管够的同时你得记帐,每一笔开销都要记得清清楚楚的,包括每天喝茶用掉几两茶叶都得记清楚。如此半个月后,就带着帐本跟他们家算帐,让他们把帐结了,方才可以继续在公主府住下去。对了,房租也得算,按最高价算,毕竟这里是公主府,怎么也得跟上都城的王府是一个价的。”
纪
伯不解,“记这帐干什么?他们还能给结吗?他们有钱吗?老奴听说二老爷家没了文国公府的接济,过得特别不好,二老爷都把家里的好东西拿到街上去卖掉换米了。”
“他们不是还有宅子吗?”白蓁蓁勾着唇角算计,“那宅子以前也是文国公府给的,他们要是没银子结帐,就让他们拿宅子抵。别扯什么走亲戚不走亲戚的,走亲戚也得对方亲戚愿意让他们走才行,他们这根本就是强闯公主府,没把他们当场打出去就不错了。就按我说的这么做,到时候把镇抚胡大人也叫上,让他给做个见证,二老爷家不给钱就收了他们的宅子。哼,跟我扯这些,我非扯得你露宿街头不可。”
白燕语觉得这个法子极好,当下也点头同意了。
纪伯更是没什么可说的,只是感叹白家的这几位小姐真是个顶个的厉害,府里住着的那位堂小姐跟这二位比起来,还真是不够看的。
白兴武一家就这样在公主府住了下来,而上都城那头,镇北将军府也比较发愁。
三老爷白兴仓人还在歌布呢,白瞳剪的婚事也因为老夫人的死一拖再拖。好在仲家她未来的公公也跟着白兴仓在歌布那边,所以仲家到也不急着催。就是苦了一双多情的人,明明订好的婚事,结果一桩接一桩的事发生,拖到这会儿还不能完婚。
再一个月后,阎王殿的人到了凤乡城,同行的还有红家的三老爷红振河以及三夫人花氏。
刀光也一起到了,他是后接到的书信,但因为一个人行动赶得快,而阎王殿的队伍又要保护红家夫妇,所以行得就慢,这才上刀光赶上了。
这一路走来,阎王殿的人少言寡语,刀光也不爱说话,到是红三老爷两口子没少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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