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华溪烟一下子变得不对劲,宁熙不由得关切问道:“小烟烟,你怎么了?”
华溪烟并没有回答,心中不安的感觉却是愈发地强烈了起来。
“昌延公主……”贺兰淏的一句忽然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便看见华溪烟一下子跨上了自己的马,调头便冲了出去。
剩下几人全都站在原地面面相觑,甚至是等着被侮辱的云珏也愣在了当场。
现在不应该是验收战利品的时候吗?她怎么说走就走了,还一副大难临头的模样?
杨瑾程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想到刚刚华溪烟的反应脑中闪过一抹疑惑的神色,立刻打马朝着华溪烟离开的地方追了过去。
随即便是贺兰玥拉着贺兰淏离去,宁煊也追了过去,一行人浩浩荡荡离开,只有失了马的宁熙和无比挫败的玉珏留在当场。
“你的马赔给我。”宁熙说罢,毫不犹豫地跳上了云珏的马飘然而去,徒留云珏垂着脑袋站在原地,怎么都无法从自己败在了自己最拿手的这一事实的沉重打击中回过神来。
华溪烟沿着另外一条较为宽广的路朝着来的方向而去,菱唇紧紧抿着,想着希望她是想多了,宜伦公主可是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前方出现了一个三岔路口,华溪烟停下细细地看了几眼,便朝着左边一条道路而去,如若她记得不错的话,前方便是一片山林。
树木密集,而且都是参天古树,汗血宝马根本进不去,华溪烟只得将破风拴在一棵树上,自己徒步走了进去。
正午的暖阳透过密集的树叶将阳光洒在林间,却是怎么都照不进华溪烟心底一般,使得她的心底一片冰凉。
伴随着朝着里边越来越深入,华溪烟逐渐感受到了自己掌心濡湿的寒意。
“喂。”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伴随着一只手轻轻拍在
了华溪烟的肩膀上,华溪烟浑身猛地一个激灵,双目瞠大慌忙转身,袖中的金狼弯刀条件反射地脱手而出。
云祁无奈地伸手捏住了那薄薄的刀刃,无奈道:“谋杀亲夫?”
华溪烟见是他,放心了不少,但是这个关头也没有功夫和他开玩笑,皱眉问着正事:“看到宜伦公主了吗?”
云祁缓缓点头:“看到了。”
云祁和华溪烟一样,一直都有着自己的一套特定的表情,华溪烟一直是十分商业化的浅笑,而云祁也是温雅而得体的柔和。如今他面上虽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华溪烟却是生生看出了额外的意思。
“怎么了?”华溪烟听到了自己忽然间变得冷静的出奇的声音。
“我带你去看看吧。”云祁拉过华溪烟的手,朝着另外一边走去。
云祁的手并不是很宽厚,甚至是同他的人一样,有些清瘦,但是却是指节分明,白如莹玉,万分好看。不同于他淡然处之的性子,他的手总是带着一种温温热热的温度,可以让人凭的心安下来。
走了几步的路,华溪烟手心濡湿的寒意便消散无形。
从另外一边走没有几步便出了林子,隐隐有嘈杂的说话声音传来,华溪烟可以清楚地看到前边一群人围在一起,不知是在指指点点什么。
“他们是上山砍柴的樵夫。”云祁给华溪烟解说道,“他们路过的时候正好听到林间有女子呼救,便过来看了一看,见到是一个女子浑身赤裸地被吊在了树上。”
华溪烟的心猛然一紧,快走几步拨开人群看向里边,地上躺着一个头发散乱面色苍白的女子,双目紧闭显然已经晕死过去,身上盖着一件不知道谁的粗布衫,不难想象这衣服下不着寸缕。
虽然女子面色惨白并且已经被青丝挡住了大半,但是确实是宜伦公
主无疑。
“你们谁发现的她?”华溪烟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压过了一众人的窃窃私语。
一个长相很是憨厚地大汉挠着头,黝黑的面容上浮现着两坨难掩的红晕:“俺听到有人叫就过去看了看,就看见这个姑娘被吊在树上,俺就把她放了下来,谁知道她见了俺大叫一声之后就晕了……”
许是由于华溪烟的眼神太过凌厉的缘故,那大汉猛然一怔,后退两步连连摆手:“不是俺做的,俺只是救人,真的不是俺做的……”
华溪烟知道自己是吓着人家了,不由得放缓了神情:“多谢您。”
那大汉见貌美如仙的女子对着自己笑,一下子都有些痴然,方才的惧意霎时间消散地无影无踪,那坨红霞已经从脸上蔓延到了脖颈。
“你要怎么处理?”云祁侧头温声问着华溪烟。
“杨瑾容呢?”华溪烟的声音再次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