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溪烟觉得自己现在是圣天的掌权者,理应为自己的子民留有余地,于是强忍着几乎就要破口而出的笑意摇摇头,尽量放松了语气:“他说是你朋友,我不认识。”
宁晔吓了一大跳,想着他什么时候居然多了这么一个朋友?
“我不是认识他。”方雄连连为自己申辩,“我认识的是晔小王爷……”
“本小王这不是在这里吗?你是哪个?”宁晔大嗓门地打断了方雄的话。
方雄虎躯一震,看到了宁晔的腰牌,一双绿豆小眼忽然间瞪得比铜铃还大,“噗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宁晔见这人的反应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揉着肚子指着云祁笑得乐不可支:“云祁……想不到,你也有这一天……哈哈……哈哈……”
瘫软在地上的方雄这才忽然想到了刚才宁晔对华溪烟的称呼,如今又听到了宁晔叫云祁,心下一凉,脑子嗡嗡作响,似乎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是在谁的面前大放厥词了。
圣天的云公子,只有一个!
圣天的长公主,也只有一个!
“我……我……”方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连滚带爬地跪倒自己面前连连磕头,“长公主恕罪……云公子恕罪……小王爷恕罪……是方雄有眼无珠……”
后边便是一阵语无伦次,华溪烟也不知道他是说了什么,只听到了“砰砰”的磕头声。
“你说你叫方雄?”宁晔忽然止了笑声。
“是,是。”方雄连声答道。
“锡州人?”
方雄慌了,连连摆手:“小王爷,是在下一时冲动,和在下的家人没有关系,还望小王爷高抬贵手啊……”
“得了得了。”宁晔摆了摆手,有些不耐烦再听这人这么絮叨下去。
华溪烟见到宁晔似乎有话想说,一时间也没
有了逛的心思,直接对着一边的活计吩咐:“将我看得那几块玉送到荣昌宫去!”
方才便被华溪烟一个眼神制止不许出声从而要憋笑憋出内伤的活计总算有了动弹的机会,连连点头犹如小鸡啄米。
“怎么回事儿?”走出了那珠宝铺子,华溪烟问着宁晔。
“我前些日子听说锡州有人做牛羊生意忽然间发了财的,后来打听了一下,便是名不见经传的锡州方家。”
还真是个有两分背景的,华溪烟恍然,怪不得那方雄如此狂妄。
“就是这个?”
宁晔摇摇头:“这方雄这次来京城,应当是季远请过来的。”
“做什么?”
宁晔的脸色忽然间变得很是难看:“为了太子。”
华溪烟知道和宁煊有关的,能让宁晔一下子变了脸色的,那只有一件事情,便是萧叶彤的事情。
“有关太子和萧叶彤的大婚?”
果不其然,宁晔顿了片刻,这才沉沉地点了点头。
“前些日子太子一直很消停,也算是给了我喘息的余地,我才一直找机会想让太子和她的婚事黄了,可是一直没有找到时机。”宁晔的脸色黑的如同锅底一样,“最近太子又被软禁了起来,太子府的动作极为闭塞,若是太子在里边有什么举动的话,怕是当真不为人知。”
华溪烟也是心下一沉,想着自己难道在不经意间还为他人提了便利?
“奏折上可是有有关太子的举动?”华溪烟问着云祁。
“不曾。”云祁摇头,又道,“这些日子以来太子府的确如同铜墙铁壁一般,李氏暗卫好像全都集中在了太子府,就连我如今也是一个人都安插不进去,更别说要大厅太子府的内部消息了。”
听了这话,华溪烟更加觉得这宁煊似乎是在密谋着些什么事情。
“你先别慌,太子府的动
静咱们都留意着,到时候再想对策。”
“我不着急。”宁晔依旧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姿态,“大不了到时候拼个鱼死网破,我看还能怎么着。”
华溪烟沉默不语,她知道宁晔心中的感情也是一直偏执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从小在心里的那个人他一直记着,这才逐渐生根发芽日久弥深,所以现在才对萧叶彤如此执着。情深之外更是多了许多的愧疚。
“我前几天去了一趟东山大营,但是没有见到所谓的太子的十万军队,所以我想是不是已经被秘密调令到了别处?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都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