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轩问:“那你怎么不直接问竹桑要呢?相处个把个月,倒看着他对你,比对我更亲些。”
“他取走,自然有他的道理。他若想还,自然也会还。若是他一直不还,我日后相见,不是还有个由头?只是——如今我要走了,这东西也该物归原主。”
陆子轩哈哈一笑,风流潇洒,一双冷如野狼的锐利眼睛,盯着楚云溪,像要一层层扒开他的心,瞧个清楚。
片刻后,他淡淡的说:“那打狗棍,是家师随身的宝贝,他当时见了,并没想到是师父赠给你的,便随手帮师父取回来了。你是怎么得到打狗棍的?”
楚云溪听的明白,陆子轩仍旧怀疑东西来历不明,他也没什么可隐瞒的,照实说了。
陆子轩听完冷哼一声:“这果然是他干的出来的事。好,既然他送给你,就是你的东西,我会拿来给你陪葬的。”
莫怪陆子轩生气,他钟情这件宝贝已久,师父却丝毫没有将打狗棍外传的迹象。兜兜转转,他竟随手赠给了一个不相识的人。
楚云溪刚要说话,只听“当啷”一声,牢门被狠狠踹开!
一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正冷森森的看
着陆子轩。
他手上的钢刀在月光下冒着森森的寒气,抬手就直奔陆子轩砍了过来!
楚云溪信念微微一动,那双眼睛他再熟悉不过了。
阿厉的声音传了过来:“云溪,是他?你怎么办?”
楚云溪撑着胳膊,向后挪了几下,躲在角落,以免被兵器误伤。
“阿厉,我们等。”他冷眼旁观,像个无辜的旁观者。
楚云溪第一次见识到明阳朝第一将军的风采,他手上明明没有冰刃,却周身都是武器,每道剑气随着他潇洒的姿势随手一挥,就挂伤了黑衣人一道口子。
但黑衣人却越战越猛,像只饿了许久的老虎,猛扑向自己觊觎已久的猎物。
楚云溪只觉眼前一花,黑衣人已经奔着自己扑了过来。
他身体虚弱,根本没力气躲闪。黑衣人在扑过来的一刹那,用刀尖狠狠插在墙缝上,两人仅有一拳的距离,终是没狼狈的滚成一团。
陆子轩轻浮的纨绔声音响了起来:“是小侯爷派你来的?”
楚云溪静静看着俯身在上的黑衣人,他没有理会陆子轩的话,而是皱紧了眉头,认认真真盯着楚云溪看。
粗粝的视线中,透着隐忍的关切
。
楚云溪微微笑着,轻声叫了声“木青”。
木青似乎羞于自己狼狈的模样被认出来,堪堪别过头去,正对上陆子轩戏谑的表情。
陆子轩似乎料到他不会回答,自顾自的说:“小侯爷连你都派得动,看来是动真格的了,啧啧啧。你回去答复他,就说是我说的,三天之内,必然将他想要的东西交给他,让他不用担心了。哦对了,还有,让他少干些馊主意的事,烂计谋再多,也不顶用。”
“你说要拿什么东西给他陪葬,什么意思?”
楚云溪是第一次听木青说话,粗哑的嗓音中夹杂着奇怪的腔调,似乎不是国内人?
再仔细看看木青的轮廓,确实有更多关外人的特点——身材高大,毛发浓密,五官深邃。
楚云溪轻声笑着说:“阿厉,越来越有意思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