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月并不阻止小荷这番举动,也不过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平儿,饶是此时她面色虚弱,眸子却仍是流露出几分摄人的气息。
平儿喉咙一紧,心下往后退了一步,不敢直视帝月,只得硬着头皮大声道:“还望贤昭仪恕罪。”
的确,平儿不过是奉命行事,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冯灵依,亦或者说是纯妃才是最正确的。
帝月闭了闭眼,算是默认了,平儿这才偷偷松了口气。
淑妃让小荷接过油纸伞,替她遮阳,转头看着平儿道:“即是纯妃惩罚,贤昭仪也不会偷懒的,便让昭仪换到一个有阴的地方,你也回去禀报了你家主子。”
“这,贤昭仪换个地方也是一样的。”平儿面色为难,这件事她只不过是下人,无法做主,更何况是被吩咐在这里看着,又怎可先走,“只不过,奴婢是奉了纯妃娘娘的命令在此看着,还望娘娘恕奴婢不能先行离开。”
淑妃也心知纯妃的跋扈和心机,替帝月说了话,只怕已经是得罪了她,倒也只得作罢。
“妹妹,辛苦你了。”
“多谢姐姐。”帝月感激道。
淑妃做到这一步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总不可能为了她正
面和纯妃众人对上,帝月也已经心领了她的好意,淑妃将油纸伞留了下来,便往养心殿走了进去。
高程见淑妃一来,便连忙跟着一同进去了:“皇上,淑妃娘娘来了。”
“嗯,你退下吧。”洛默柏抬起头,看了一下淑妃,“给朕磨墨。”
“是。”淑妃应声道,便走了过去,将手帕掖在一角,纤纤细指拿起开始研磨。
洛默柏一边在宣纸上写的字,突然出声问道:“方才外面什么声音?”
“声音?”淑妃一怔,反应过来大概是方才平儿说话的声音,语气惆怅道,“贤昭仪受纯妃责罚跪在大门处,方才是冯婕妤身边的丫鬟在看着,臣妾经过,瞧贤昭仪有些支撑不住,便想着让他去了阴凉处。”
虽说是阴凉处,只不过是有阴的地方罢了,外边儿搁哪儿可都不凉快。
闻言,洛默柏笔尖微顿,身子一怔,又继续书写,并不接话:“再加点水。”
淑妃抬眸悄悄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平静,似乎并未在意,心中也不由叹息,继续砚着磨。
转眼就过去了近一个小时,天色竟是突然变得阴沉沉的,刮起大风,帝月跪在那处倒也凉快了不少,
只怕过会儿下起大雨怕是没处躲雨了。
而,洛默柏此时已经离开了书桌,去到外殿的榻上坐着:“你歇会儿吧,可需要吃些点心?”
淑妃揉了揉酸胀的手腕,温婉笑道:“臣妾不饿,喝些茶水便是。”
“高程。”洛默柏高声唤道,见他进来了,继续道,“去泡茶过来。”
高程应下,不一会儿便端来了一壶茶水。
淑妃拿起茶壶,斟满了两个杯子,一股子清香扑鼻而来,轻抿一口,赞叹道:“这茶水甚是清甜,荷叶和青枣的清香,茶水也是清凉沁人心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