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临去药铺抓药,与沈英一行发生口角,那三姐要从月临手里夺药。月临不依,争执间碰到了手,这些人便指责他是登徒浪子,耍流氓。
她那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表叔动了手,以月临的身手和势力,怎么都不至于被欺负,恐怕是看到了对方挂着沈府的腰牌,不想把事情闹大,这才默默受了委屈。
也正因此,当她问起来时,月临吞吞吐吐,那是怕当面说出来叫她脸上难堪。沈清晗揉了揉眉心,感觉是既痛心又烦心,“贺凌霄说的不错,这下,怕是有麻烦了。”
“小姐……”青黛心疼的简直恨不得生病在身的是自己,雍王殿下刚给开了方子,沈清晗却根本没有安心养病的空闲,怎么惹是生非的人就这么一茬接着一茬。
虽说与沈英一行人还没有正面接触,但青黛也看出这几个全都不是省油的灯。那个雪妹妹满嘴关怀,下个马车却要两个姐姐亲自来请,谁都不是傻子,这种挑衅还体会不出来?
然而那三姐和绿衣少女都十分忍得住,还能与之谈笑风生,暗地里的波涛汹涌比明面上的撕扯掐架可怕多了,这些人
全都是戏精!
“罢了,先回去。”沈清晗捏着自己腰间的云纹香包,很努力的在压抑心间的怒火。
她也是刻意在避开这群人,因为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朝着那个不要脸的表叔脸上直接来一巴掌,然而,不到万不得已,她还不想将事情闹大。
回去之后,青黛在小厨房里熬了药,端回去的时候还特意带了一碗桂花糖糕,中草药汤苦的人咂舌,沈清晗一边吃糕一边听青黛讲述她这一下午听来的八卦。
“这位沈英公子,属实是个妙人!”说着,青黛脸上那股嫌弃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您可还记得我说他有四房妾侍?原来,这还不是最惊人的,您猜怎么,就在来京路上,他收了第五位!那个什么什么雪,原是个勾栏女子!”
“哦?竟还有这样的。”沈清晗有些意外,又觉得放在沈英身上好像理所应当,省亲不带正妻而带妾侍,沿途眠花宿柳,还堂而皇之摆上台面。
男人宠妾灭妻的不少,做的这般光明正大没有几个,倒不是大家不敢,而是谁都知道这样有失身份,会遭人耻笑。
“要说京城里最不学无术的
,咱们家二少爷排的上名,可在这位沈公子面前,就连二少爷也得算正经的不能再正经!”
桂花清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她眯了眯眼睛,阳光从窗棂透进来,让她一张素净的小脸染上暖色。
青黛将一张小毯折了两折,盖在沈清晗腿上,道,“沈英他们进门之后,又是使唤这个,又是不满那个的,府上几个老人儿看不惯这副乡下人嘴脸,背地里说了几句,不曾想传进老夫人耳朵里,当下就被打发出府了。”
要说哪个院子的下人不嚼舌根,若非影响严重,只是平常的几句抱怨,一般主子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老太太却为此大动肝火,无非是想给娘家人撑腰,要做给其他人看。
沈英父亲与沈清晗的祖父原是堂兄弟,关系并不怎么亲,成婚后多年无子,沈老太太便做主牵了红线,把自己娘家小妹给嫁了过去,所以沈英既是老太太远房侄子,又是亲外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