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漆黑的皇宫隐藏着无数的秘密,这一点百里景柒非常清楚。
但他没想到的是,有朝一日自己也会利用这些秘密。
百里景柒身穿黑色的夜行衣,这还是他好不容易从暗卫那里拿到的,藏了好几天。
他抬起头看看高高的宫墙,在心里为自己打气。
工具是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一个带着长长绳索的钢爪。百里景柒这几天已经偷偷用它试验了好几次,到现在他已经可以熟练地将钢爪扔到墙上。
往后拽了拽绳子让它绷紧,百里景柒刚借着钢爪的力翻上去,就听到了一个声音在背后传来。
“景柒。”
简短的一句话,险些让百里景柒从墙上摔下去,他抓紧了手中的绳子,先是费力地翻上墙头,这才转头往下看去。
只见
百里景柒没敢说话,只是紧张地看着他,手心里满是汗水。
大概是害怕自己吓到百里景柒,百里冥脩并未走近,只是皱眉看着他,“你这是在做什么?想出宫便好好和你父皇说,一个人偷偷溜出去,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
闻言百里景柒不禁反驳道,“不会的,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事实上,这所谓万全的准备,也不过是一份地图和一叠银票而已。但百里景柒对自己颇有自信,认为这样便已经足够。
百里冥脩从小看着他长大,如何不知道他的性子,刚想让他下来,就听见百里景柒的请求。
“皇叔,我知道我这样很胡闹,可是我真的很想出宫见大哥。”百里景柒说着咬了咬唇,又道,“我知道大哥现在在哪里,和他在一起一定不会出事。”
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呢?百里冥脩看着百里景柒,
心下长叹。
百里景柒到底年纪还小,对外面总抱着天真的幻想。他没有想过百里景逸如今在青州,可是如果之后去了别的地方呢?他更不会想到,在去找百里景柒的路上出事了怎么办?
百里冥脩注视着还坐在墙头上的百里景柒,猛然间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那时他总嫌一个人玩没意思,想要百里冥夜陪他。
而如今百里景柒想要出宫找百里景逸,这份心思和他当初又是何等相似。
“你去吧,我不拦你。”百里冥脩突然道,“只不过你千万要注意,身边可带了暗卫?”
再怎么大胆百里景柒还是很惜命的,皇室培养出来的暗卫都是以一敌百的好手,足以保护他的安全。百里景柒连连点头,表示他已经带上了暗卫。
百里冥脩放下心来,不管怎么说百里景柒还不算蠢到家。
“你既然想出宫找你哥哥,我也不拦你,你父皇那边由我来说,只一点,你每隔五日就要给宫中写信。”
“这不公平!”百里景柒愤愤,“哥哥都只要每过七天写信的。”
百里冥脩没好气地说道,“若是嫌麻烦你也不必出去了,在宫里待着一封信都不用写。”
这么说就是没得商量的意思了,百里景柒一张白玉般的小脸皱成一团,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点头同意。
两人说话间已经耽搁不少时候,百里景柒抬头看看天色,对着百里冥脩道了一声再见便灵巧地翻了出去。
刚才还有人坐在上面的墙头已经空空荡荡,百里冥脩注视着那些在夜色里泛着微光的琉璃瓦,轻轻笑了一声。
“臭小子,什么时候练得那么熟练。”
这一句感叹和着一声叹息,消失在清冷的月色里。
青州。
祭祀的日子逐渐临近,
不管是段蒽思还是孙元都很有些紧张,更不必说小寒,每日沏的茶不是淡了就是苦了。也亏得另外两人心烦意乱,喝不出来。
四个人里,唯独百里景逸最为镇定。一日三餐照用不误,在另外几人因为担心计划失败而辗转难眠的时候,睡的十分香甜。
这么一对比,百里景逸的状态便让人很是嫉妒。
“我真想不明白。”段蒽思盯着百里景逸道,“明日就要祭祀了,你是怎么这么镇定的?”
她担心得要命,每天晚上都在做噩梦,不是计划进行到一半被发现了,就是他们做的事都成了无用功,最后素心和那些孩子还是被献祭了。
百里景逸笑道,“这有什么可怕的?若是失败了,我们也问心无愧,大不了再想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