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都下了什么毒呢?”苏青鸾咧嘴笑。
如画如数报了一遍。
苏青鸾又笑:“他倒是,真的恨我啊!”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萧德全大叫,“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误会!”
“这里头的确有误会!”如画冷笑,“这药呢,本来是要害我们小姐的,结果我们小姐没中招,就又拿回去了,然后刚好瑶姑娘也病了,老洛不知这药中有毒,便又煎了药,送给瑶姑娘喝了!”
“所以,这是害人终害已?”如锦快意大笑,“真是报应不爽!”
“是啊!”苏青鸾笑得嘴角抽搐,“天道有轮回啊!”
“不!不是这样的!”萧德全激动的分辨着,“这里头一定是有曲折的!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可是,一定有的!哦,还有那些画,王妃也看过了,您该知道,王爷他对您是什么样的心情!”
“看出来了!”苏青鸾点头,“他实在是恨我恨得厉害,所以,绞尽脑汁,削尖脑袋,无所不用其极,就为了了让我痛苦难过!只要能让我受折磨,他什么招数,都能使出来!美男计,美男画,一边装深情,一边给我下毒,他对我,还真是用心良苦啊!”
“王妃,不是这样的!”萧德
全拼命摇头,“真的不是这样的!王爷他只是被控制了,他心里,还是有您的!他……”
“老萧,回吧!”苏青鸾摆摆手,“我累了!”
本来心情就差得要死,现在被人恶狠狠的捅了一刀,苏青鸾嘴上笑着,心里已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好在,虽然这消息伤人,但她这几个月来,一直是被萧长安这么蹂躏着过来的,倒也习惯了,麻木了,没有那种撕心裂肺之感。
只是,本来就已经非常稀薄的旧情故念,此时愈发淡薄,薄到,她听到这些事,初时觉得难过,后来就只觉得腻烦了。
萧长安这三个字,代表着的,就是无穷无尽的阴谋和闹剧,是阴雨连绵中,可怕又恶臭的泥沼。
她决不会再泥足深陷!
然而,有的人,却已经沦陷进去,再也爬不出来了。
顾思瑶身上的毒,在当天夜里,便开始陆续发作。
十种慢性毒药,汇聚在一处,被她吞服入腹,出来的反应,十分喜人。
上半夜,她似被人串成了串儿,扔在烈火之上炙烤,一边烤,一边洒些孜然辣椒粉胡椒面儿,她又疼,又呛,生生咳了半宿没停下。
好不容易熬了过去,还没睡多会儿,又似被人扒光
了扔进雪窟之中,寒风彻骨,骨节深处,痛得钻心。
这边还没痛完,皮肤又是一阵难以言说的,她抓啊抓,挠啊挠,喊喊叫叫,哭哭嚎嚎,到了第二天早,已经没了人样儿,浑身上下都抓怕了,鲜血淋漓的,不过一夜的功夫,那眼窝已凹进去,一头乌黑的秀发,滚成了鸟窝,唇色却是乌青如鬼,十分渗人。
而更可怕的是,那些伤口处,此时都已结了黑色的痂,那痂以惊人的速度生长着,晨时还是豆粒那么大,到了晚间,就已长得像指甲那么大。
众仆见了,皆是奔走退让。
瑶姑娘身上这蟾毒,听说是会传染的。
谁都不想跟她一样,将来变成一只丑陋的癞蛤蟆。
唯有萧长安不嫌弃,这一夜,不眠不休,殷勤相陪,早上更是亲手端了吃食来喂她。
如此体贴过人,又伏低做小,然而招来的,却是瑶姑娘的恶语咒骂。
然而,不管她怎么骂,萧长安只当没听到,反而愈发殷勤,其怜惜哀苦之色,令王府上下,人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