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妇人是不是就是十二妹妹的乳娘？”那个妇人听到他的称呼，立马就跪下了。

老嬷嬷点点头：“是，是双小姐的乳娘陈氏，少爷，她死前舌头被人割了，是被人掐断了脖子死的，所以她现在没办法讲话……”

施宁安掐了一个法诀朝乳娘打过去，尽管闪过乳娘恢复了，生前没有被迫害的样子。

发现自己能发声的乳娘喜极而泣，直直跪在施宁安面前磕头：“谢谢二少爷，谢谢二少爷，二少爷，陈氏死得冤枉，二少爷，明明那一天去厨房领燕窝的是六姨娘的贴身丫鬟如意，可他们却说是我，管我怎么说，六姨娘还是把我推出去了。”

“卢管家那个老畜生，不仅把我的舌头给割了还让他的几个狗腿子轮流欺辱了我，那些人有一个下手太重，直接就把我的脖子给掐断了，可是那几个畜生连尸体都没放过……”陈氏的脸瞬间变得扭曲，浓浓的怨气从他的身体里面涌了出来。刚刚还一副干干净净的样子的陈氏，瞬间变回了他被从督军府拖出来的模样。

面目狰狞眼睛瞪大浑身淤青就连脸都肿得不像话，甚至连件像样的衣服遮羞都没有，身上挂着的衣服被撕得破破烂烂就像布条一样。

施宁安手里又是一个法诀打了出去，原本已经黑化的差不多的乳娘瞬间清醒了过来。

“对不起，二少爷，是我太激动了。”陈氏跪在地上，一脸歉意。

“你们有谁知道卢管家老家是哪的吗？”施宁安记得这个卢管家已经回老家了，跟着和督军他们去海城的，是老管家培养的义子。

那个义子是个乞丐，是他们刚刚到源城的时候在街上捡的。

在施宁安的印象里，这个管家一直都是面容和善，为人谦逊有礼，做事情也是八面玲珑，不然这么多年也不会得到何督军的信任。可是听到眼前这些鬼的控诉，让他认识了一个全新的卢管家。

如果他还是以前那个点儿傻白甜的原主，肯定不会相信这么凶残的事情，会是那个满脸笑容的卢管家做出来的。

听着鬼魂们的诉说，施宁安觉得景城这一趟必须得走，他就得找到他，顺便再看看那个被换走的姐姐过得怎么样？虽然不喜欢何督军，还有他那一屋子姨太太儿子女儿的，但是到时候要去收拾那个卢管家，也能顺便看一看，当然他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的。

一群鬼里面有一个佝偻着背，拿着个烟斗的老头走了出来，扑通一下直接跪了下去：“老奴知道，老奴叫卢家旺跟他是同一个村的，老家在景城城外大约三十里的一个村子名叫卢家村。”

“卢老头，既然你跟他是同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记得你以前是看马的吧？”施宁安记得当初他去送地图的时候，也是做老头给他牵的马。

“就是那一回老头给少爷牵了马，下午就被抬到这来了。他们给少爷的原本就是一匹被喂了药的马，老头子不忍心少爷小小年纪就送了命所以把那匹马换掉了。”老头子也因为换掉了这匹马，就这样被老管家身边的一个打手，一脚给踹死了。

见识到了督军府里的黑暗，施宁安也是心惊不已。

一个督军府的下人日子是这个样子的，这一个不小心命都丢了，这跟龙潭虎穴有什么区别？也难怪后面督军府里的下人越来越少，大夫人还说是为了缩减家里的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