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喇喇走进来的柳云鹤,林春暖撇了撇嘴,这人还真是自来熟,进自己家简直入无人之境了,完全没有半点儿的不自在,也不知道做为一个有钱子弟,怎么就对自己这样的家庭环境,没显出半点儿的嫌弃来。
“什么叫算在你铺子里了,跟是不是你的铺子有什么关系,反正咱俩是对半分钱的,何况,这也就是放在你铺子里,我才定的这个价,要是搁别人铺子里,这个价我还不卖呢。”
林春暖很傲骄地得瑟着,一本万利的买卖,这个人还得便宜卖乖,两人真正说起来,谁占谁便宜还不一定呢,他倒像是先占了理儿似的,一边听着的张柳可是听出猫腻来了。
“这个要卖多少钱?”
明显不是低价啊,不然柳二少爷不会这么说的,林春暖也发现自己得瑟大发了,这要是被娘亲知道自己这么一小筒茶叶卖这么贵,还不得骂自己黑心肠啊。
“没多少钱,就是云鹤哥说,他想往省城那边卖,价钱就想定高点,还没最后确定要卖多少钱呢。”
林春暖赶紧拿话褶了过去,还是让娘少知道点儿好,省得她罗嗦自己。
娘亲可不懂,有些东西,就要高品质高价位才能吸引高档的顾客进门,咱家卖的这可确实是好货,不过就是本钱少点罢了,但那也是自己从山上拣来的便宜,跟顾客没关系呀,要真是自己种出来的茶叶,这个价自己还不卖呢。
但这一时半会儿的也解释不清楚,那还不如不说呢,反正把银钱揣进自己兜里才是真格的,对于赚钱,林春暖可是半点不含糊,她可不想一辈子过苦日子,像在林家老宅那样,吃不上喝不上,还要穿露脚趾头的鞋子。
柳云鹤看到春暖和她娘亲打马虎眼,忍不住直乐,小姑娘也有害怕的时候,看来自己可是抓着她的软肋了,看她以后还敢自己拿搪、叫板的,自己就直接来她娘这里告状。
“二少爷,春暖说的是真的么,咱可不能赚
昧心钱,不能欺骗人家来咱们店里花钱的人,让人花高价,只买这么半罐子茶叶。”
张柳又转头向柳云鹤证实,这可把柳云鹤难住了,这实话说是不说呢。
“娘,人家二少爷做了多少年生意了,还能不知道这东西怎么卖么,你还管着人家二少爷店里的事儿了,管宽了啊?”
林春暖在一边给娘亲提醒,张柳也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越界了。
“对不起啊,二少爷,我这是一时着急,春暖刚刚说得不清不楚的,我这心里一急嘴上就没把门的了,你可千万别跟我个乡下的妇人一般见识,这脑子里想的事儿少,管不住嘴了。”
让女儿这一提醒,张柳还真就有点紧张了,眼前这位到底是柳家的二少爷呢,不论是财力和身份,哪有自己教导人家的份儿,自己这可真是逾矩了,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要不是自己有个好闺女,怕是连跟这位柳家二少爷说句的资格都没有。
“瞧你说的,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我跟春暖是合作关系,有些话你该说就说,我听着呢,何况春暖管我叫哥,论理我也应该管你叫声小婶子的,只是咱俩年纪差得也小,我不太叫得出口,怕把你叫老了,但你说的话我都会认真听的。”
柳云鹤说这话时,表情很认真,这让林春暖很感激,对娘亲的尊重,也显示出了柳云鹤对自己的重视,自己刚刚是有点淘气过头了,现在倒是闹得两边有些尴尬。
“哎呀,娘,云鹤哥不是不讲理的人,你的话他不会放在心上的,只是,你确实不懂生意上的事情,以后就别管我和云鹤哥之间怎么做生意了,我们肯定有我们的道理和方法,你就算是插手也不一定能帮对啊,还多操一份心。”
张柳也知道自己管得不是地方,这可不是家里的事情,外面的事情自己哪懂呢,以前自己没管,闺女不也把生意做得挺的么,要是闺女真听了自己了,到时候赔了钱,自己可要找谁去。
这么一想开了,张柳也就不纠结了,只是因为自己刚刚的态度有点儿不好意思,
“二少爷,我们这么把茶叶和薄荷装完了,你重要我们都秤过了,你跟春暖记帐簿子吧,我去给你做饭去,这就要走了吧,吃完再走啊。”
这个时辰做晚饭还有点儿早,但张柳还是想让柳云鹤吃完再回镇上去,不然到了饭点他还在路上呢,那可不得饿么,让这么精贵的客人饿着可不行,总得让人吃饱了再返家。
“行啊,小婶子,那就麻烦你了,我就不跟你客气了,可得吃饱了再走。”
反正刚刚也说过应该叫小婶子的,柳云鹤也不是拘泥的人,眼睛也没眨,就把小婶子叫出了口,反倒把张柳叫得有点不好意思了,其实现在这个年代,两辈人差了两、三岁的太多了,有些家里侄子比姑姑大上几岁的也不少见呢。
林春暖跟柳云鹤把帐算清楚了,又把这些东西都搬到了马车上,张柳的饭也做得差不多了,因为中午的饭菜做的多,但又不好给柳二少爷吃剩菜,就新给炒了两盘菜,一盘香辣鹿肉,一盘鹿肉炒油菜,干粮是现成的,热一热就行了。
“哇,这个香辣鹿肉真不错,以后咱们家酒楼就要有这个菜。”
柳云鹤吃了一口香辣鹿肉,舌头都要香掉了,就想着这个菜得添到自家酒楼的菜谱里去,他现在就开始归整菜谱了,好吃的都得记上去才行。
“你倒是想,上哪儿整鹿肉去,你以为鹿肉那么容易得啊。”
林春暖鄙视地看了柳云鹤一眼,他们家的鹿肉可是大猎豹给送来的,别人哪会有这个待遇。
“那你们家的鹿肉哪儿弄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