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安七怪”中的七个孩子,正好被双新所的七个现役警官人手一名的认领为关注对象。薛向东的关注对象就是那个最小的孩子,绰号“白兰地”的白崇文。
薛向东在接到任务的第二天,去警务区转了一圈以后,见没有什么需要急办的事情,便和霍六安打了声招呼,来到与新路村仅有一河之隔的二街5委7组。这里是白崇文的居住地,他开始走访周边群众,了解白崇文的成长经历。
通过走访了解到,白崇文出生于1982年秋,今年刚刚八岁多一点,正值上小学的年龄,却没有上学。父母因车祸丧生后,近两年他就一直被姨母照顾着,姨母是个大龄单身女青年,在市纺织厂工作。
然而,当薛向东询问起白崇文为何没去上学时,周围的邻居们都纷纷摇头,表示并不清楚具体原因。这让薛向东感到有些奇怪,他决定直接与白崇文面对面的聊聊。
问清楚白崇文经常出入的地方,薛向东来到了铁路家属区附近。在一个台球厅里,他看到一个比台球桌高不了多少的瘦小的身影正在与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玩着台球,那个瘦小的孩子正是白崇文。
薛向东走上前去,微笑着与白崇文打着招呼,并询问他为什么不去上学。白崇文抬头看了薛向东一眼,放下台球杆低头沉默了片刻,才小声说道:“我……我不想去学校,那里的同学都欺负我,说我是没爹没妈的野孩子……”
薛向东心头一紧,他意识到白崇文很可能因为失去双亲而遭受了心理创伤。他轻轻拍了拍白崇文的肩膀,问道:“很喜欢打台球啊?”
提到台球,白崇文眼睛亮了起来,点头道:“嗯,喜欢。”
“咱俩玩一局?”薛向东笑道。
“好啊,”白崇文有些雀跃的说道。
台球重新摆好之后,白崇文紧闭双唇,全神贯注地瞄准着。炸球以后,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展开了对战。只见那白色的母球如同一颗流星般在球桌上滚动,精准地撞击着目标球,进洞的声音犹如交响乐中的鼓点,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但是毕竟白崇文年纪太小,力气和技术均未能超过薛向东的水准。随着最后一颗黑八入袋,薛向东赢得了比赛。
“你打得很棒。”薛向东对白崇文竖起大拇指。白崇文笑得很开心,这是他第一次被一个警察夸奖。“如果你喜欢,我可以教你一些技巧。”薛向东摸着白崇文的头说。白崇文用力点点头,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不过,我更希望你能回到学校,和其他同龄的孩子们一起学习玩耍。”薛向东温和地说:“我会帮你联系一个新的学校,所有人都不会知道你的事情。”
白崇文咬了咬嘴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薛向东看看时间将近中午,就决定带着这个孩子一起吃饭。但是白崇文说什么也不肯跟薛向东走,他说:“我二姨生病了,我中午得回家给她弄点吃的。”
薛向东诧异的问道:“你二姨昨晚上去接你的时候还是好好的呢,怎么今天就生病了?”
“昨晚上就一直咳嗽,今早上起来还咳血了。”白崇文带着哭腔的说。
薛向东闻言吓了一跳,问道:“你二姨现在哪里呢?”
白崇文答道:“她今晚夜班,白天在家睡觉,我怕吵到她,就出来玩了。”
“走,我和你一起回家去看看!”薛向东不由分说的拉起白崇文就走,刚要出门,台球厅的服务员喊道:“请交一下打台球的钱!”
薛向东一愣,才想起来自己还没付费,赶紧问道:“多少钱?”
服务员说:“‘白兰地’和‘猴子’共玩了六局,你和孩子玩了一局,你要一起付么?”
薛向东不知道现在东安市的台球厅打一局收多少钱,所以问道:“一共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