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五没立刻回应,许宜行都怀疑他是不是没听见,正欲开口再问,却听他说:“不能报官。一旦被官军抓到活口,他们肯定会供述出来你这个女军师的,到时候追兵一定会查到的。”
“你说的也对,是我忽略了。”许宜行无奈的掰掰手指,看来只能等自己安全到了地方,再想着怎么给这边的官府提醒下让他们继续剿匪。“咱们还要多久才能到苗州?”
“最近行程还算顺利,如果继续按这个速度,大概还要两个月吧。”影五摸了摸这匹拉车的老马,因着要符合身份没敢买太显眼的,如今它走的又慢,也就是这个速度了。
“那岂不是到七月底八月初我们就能到了?那太好了,我这孩子大约九月底生,咱们有足够的时间请稳婆和郎中。”
影五不接话,这也是最理想的情况,苗州天气寒凉,估计九月就开始下雪了,到时候要先找一个合适的落脚之处,才能准备剩下的事情。影五对自己的易容术很有信心,那尸体画的简直比真尸体还像,只要主子不在检查时突然睁眼,他能保证不被发现问题。
马车不快不慢的走,路上也匆匆有些行人擦肩而过,但是看见一男的带一棺材,多少都会快步走开,免得沾了晦气,这也正合主子的心思。
路安远这边终于等来了苦苦寻找的线索,却不是从晁建义那里,他出了京就开始往山里钻,到处挖草药,一副要做药农的样子。跟着的人也没有打扰他,就这么一直盯着动静。
“是从哪里查到的?”路安远摸着这绢丝的衣服,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从前太子府的下人着装。
秦立道:“是苑县报的一起偷窃案,说是一个男子拿着一百两的银票到银号兑换现银,可是掌柜看他的样子实在不像能随手拿一百两的人,于是让人偷偷跟着报了官。这衣服便是从那人的行李中搜出来的。”
苑县是京城北面最大的县城,也是进京最后一县,出京第一县。如今居然发现了这线索,他自然神情一振:“当地官员查出什么了?”
“那人是货郎,他承认这些东西是他捡的,是在路过砚山边上山户人家里捡的。他说他要借口水,谁知那附近的房子都没人,他壮着胆子往家里搜去,就找到这个。不过他没敢在砚山用,到了苑县才拿出一张试着取钱,就被抓了。对了陛下,砚山就在小溪镇二十里的地方。。。”
“这还不算偷!”路安远哗的一下起身:“秦立,朕要出宫一趟,不日就回,你在宫内支应着。”
秦立自知劝不得,跨着小碎步就出去了,就当没看见陛下要换常服。
一路纵马狂奔,终于来到砚山。路安远抬眼一望,这山倒也不高,不过宜行如果爬山的话,大约很会很辛苦。。。狠狠摇了下头,他将这荒唐的想法逐出脑海:路安远啊路安远,人家都不要你了,你在这心疼谁呢?
“阿大,苑县那边抓到的贼可有交代新东西?”
“有的,属下去详细问过,当时衣服里包的是路引文书和一叠银票,足有万两,都在这。”阿大先于路安远到,此时已经提了所有证物,掏出来递上。“不过文书那人烧了,说怕被人查到,他不认字,并不知道文书上写的什么名字。”
“哼!”路安远拿着银票一翻,可不是一万两么,出门拿这么多钱,也不怕让土匪抢了!
“那山户人家呢,总不能这钱哪来的他们也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