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帐篷并没有留给他们太多时间,成队的人马涌出,影八干脆同时点燃三个草饼,直接砸在那些人身边。登时之间中心这里浓烟滚滚,倒地中毒者有,咳嗽流泪者有,奋力杀敌者有,当然,还有浑水摸鱼准备开溜的。
许宜行这边趁乱骑上了早就放在帐篷外的马,一夹马肚子立刻窜出去,她不担心影八,反倒是自己留在这里会被当成软肋拿捏,反正自己两个早就吃过解药,不信他打不过那群中了毒的软柿子!
只是刚刚看清前路,身后传来一声啸叫,她本能似的趴身在马背上,果然一只羽箭贴着头皮擦了过去。还没来得及体验劫后余生,马蹄子一栽,连人带马全部翻了下去,她这才觉得失算,不想那队伍中还有擅长弓箭的。
不等她爬起来,只觉得后背被重物狠狠击中,眼前的景色渐渐灰白,喉头的血腥压的她上不来气,一时闭气,晕了过去。
“噗!”一口鲜血喷出,许宜行只觉得胸前一松,堵在喉咙中的那股;力量消失,就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她睁开眼,对眼前的场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自己人在马车上,目之所及全是自己刚喷出来的血迹,斑斑点点,好不吓人。马车上很明显还有一人,许宜行扭头去看,那人一半脸全是鲜血,看样子是他刚刚面对着自己,不小心被喷了个正着。
“姚先生?”许宜行瞪大眼睛,透过那红色的印记努力分辨那人的脸庞,这才确认了身份。“不是,你怎么在这?不对,我在哪?路安远还活着吗!”她身子向前一扑,压在了姚先生本就受伤的左臂上。
“伤!伤!起开!”姚先生觉得自己真是了倒了八辈子霉,才会遇见这样的情况,很久没有这么狼狈不堪了。
许宜行赶忙松开,将身子坐好,不好意思的打量一番,果然看见他左手上缠着绷带。“陛下,他还活着吗?”
“活着,但是估计活不了多久了。”
许宜行顾不上他的阴阳怪气,脑中浮现出一个很可怕的想法:“那个住在王庭的该不会是。。。那个奶,他喝了?”
现在想来真是荒唐!谁能想到王庭帐篷里住的是大夏皇帝?不要说许宜行觉得不可思议,就是传回大夏估计能被人耻笑致死,堂堂大夏皇帝躲入王庭旧帐,还被自己的子民毒死,何其荒谬!
“是。没喝。”姚先生拿起帕子狠狠搓着自己脸上的血迹,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会什么都不检查就让他喝吗?”
“哦。。。”许宜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长舒一口气,幸好不是自己害死的他,不然。。。不然真的只能拿根绳子吊死下去向他赔罪了。“那怎么说他性命垂危呢?还有我那个随从影八你可看见了?”
“影八没事,在另一辆车上睡觉呢。他受伤了,说来复杂,等你有机会自己问去吧。”姚先生跳下马车,许宜行跟着他来到了另一辆稍微宽敞一些的车上,这便是路安远的车。
只是自己刚一揭开帘子,三道不友善的目光同时看了过来。许宜行一一扫过,阿大,阿二,还有买奶的那个齐刷刷的看着自己,车上躺着的是脸色惨白的路安远,紧闭双眼。
许宜行一见,立刻跳上车,想往他身边去一些,却被买奶的拦住:“你要做什么!”
许宜行瞥向阿大,后者十分不情愿的讲道:“夏将军,无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