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表情一凛。

顾知胤转头看着乔婉，冷嘲道:“真要嫁给我？”

乔婉抿唇没说话。

“我妈到死都没能嫁给我爸。”

他忽然开口说道。

乔婉没听明白，“顾先生什么意思。”

顾知胤嘲讽地勾起唇，“身在豪门的乔小姐居然听不懂？”

乔婉脸色渐渐发白，“你……”

顾知胤眼里淡淡的讥诮，“想说我是不是私生子？”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想的是，顾知胤是不是在比喻她到死也不可能嫁到顾家来？

顾知胤却打断她的话，“私生子都算不上。”

“顾家的一条狗而已。”

“乔小姐，你确定要嫁给我这样一个人？”

乔氏夫妇脸色一变。

顾家其他亲戚脸色也都有些异常。

“阿胤，这种场合不要胡说。”顾老夫人目光中满含警告。

“遮掩什么，怕我给您丢脸？”

顾老夫人忽然意识到什么，“顾知胤，你住口！”

“奶奶，你既然想让人嫁过来，总得告诉人家实情吧？”

“在座的谁不知道，我就一个妓女生的儿子？”

顾知胤说完摇摇晃晃站起来，看着乔婉笑道:“让乔小姐失望了，我的身份实在配不上你。”

乔婉已经说不出话了。

“你要非想嫁到顾家来。”

他抬手指了指，“我大伯的儿子，未婚，你可以考虑看看。”

他轻嗤，“至少他是顾家人真正的血脉。”

“顾知胤，你在发什么疯，你是不是喝多了！”顾老夫人凌厉道。

“是，我喝多了，我还把脑子烧坏了。”

顾知胤把最后一杯酒倒进嘴里，撂下酒杯。

“你们吃，我去给我妈拜拜，就不在这里扫你们的兴了。”

扔下一句，转身走了。

身后传来顾老夫人满是怒气的声音，说什么他都没再理会。

顾知胤开车去了顾氏陵园。

他来到那座无字碑前。

这里没有姜淑惠的尸骨，是座空坟。

他给姜淑惠买了京城最好的墓地，但每年祭拜，他都只来这里。

他不敢去见她。

顾知胤在空坟前呆了很久，离开时掏出手机打电话。

“乔氏的事情做得怎么样。”

“快了。”

那边人忽然戏谑道:“你都跟人家订婚了，还要赶尽杀绝？”

“订婚？”

“对啊，我得恭喜你，成了乔家的准女婿。”

对方揶揄道。

顾知胤皱起眉，“你在说什么。”

“你跟乔婉订婚的消息都满天飞了，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顾知胤停下脚步，眼底寒意涌现。

他快速点开公众平台。

立即弹出顾氏和乔氏订婚喜讯的公告。

“你家老太婆太狠了，这是把你算计了一遭啊，消息发得真他妈迅速，根本不给你留反悔的余地啊，过两天我是不是可以去吃你的喜酒了？”

“闭嘴。”

顾知胤眸色凝沉，“去给我把热搜撤下来！”

他挂了电话，往老宅赶。

晚宴已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