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怎么办呀?”
白丽搓着小手在客厅走过来走过去,嘴里小声念叨着。
细皮嫩肉的小手,纵然被她搓得生疼,她也是毫无办法。
偏偏这时,马饶带着几个段家帮马仔醉醺醺的推门走了进来,以致秦冲有心安慰她也没有合适的机会。
“你们吃好啦?”白丽转过脸随便说了一句。
“嗯嗯,吃好了师姑。对了师姑,你咋来啦?”
马饶满嘴喷着酒气,问道。
切,这是我的家,我咋不能来?!
因为心情不好,白丽也没觉得好笑,只是淡淡说了一句:“我来锁几个重要的房门。”
说完,感觉有些不妥,跟着补充一句:“那里有不少重要的东西,我不是针对大伙的,你们可别多心。”
白丽说着不忘环顾众人,马饶连忙带头应道:“不会的不会的,师姑你就放心吧,咱们这些人吧,都是缺心眼。”
“那就好。”
白丽锁门,马饶他们确实也理解,毕竟人家是大老板,别说贵重物品了,就是秘密,也比平常人家多。
白丽也没多说什么,就去锁方家岩交代的那几个门了,在锁储藏间的时候,她有意滞留了一阵子。
“马饶,你们过来一下。”
“怎么了师姑?”
马饶带着几个小混混走了过来。
“喏,搬两箱酒过去,这,还有这,闲着无聊就打开喝吧,喝完了还有。”
指着一箱茅台和一箱五粮液,白丽说道。
“这,这能好吗?”
马饶满脸兴奋,却又故意问道。
小子们附和而又挠着脑袋,“是啊是啊,这么贵的酒,多不好意思。”
“叫你们搬,你们就搬吧,算是师姑犒劳你们的。”
“是,师姑!”
望着整箱好酒,马仔们半弓着身形,齐集向白丽点头哈腰。
“瞧你们这些小东西,见酒就跟见命似的。”
白丽苦笑一声,扭头望向秦冲,好看的眼睛像是能说话似的,意思:对不起了秦冲,我锁房门不是针对你的,不是对你不信任。
望着白丽苦笑的俏脸,秦冲心里明白。
他也知道,既然白丽有心留两箱好酒给大伙喝,就说明她很有人情味,也很懂得人情事故,某种意义上来说,她送大家两箱酒,其实是她对锁门之举的抱歉。
宽容与谅解着白丽,秦冲微微点头,又在白丽眼睛深处寻找深层的忧虑。
正说着,方家岩打电话来了,问白丽这么晚怎么还不回去,白丽编了个理由,说是在给马饶他们交代事情,尽管舍不得秦冲,最后她还是走了。
马饶他们跟白丽道声别,就回屋里睡觉去了,秦冲随白丽出了方府,一直把她送到停于门口的车子上。
上了车,白丽表面坚强的坐到车子里,发动引擎时,失魂落魄的样子,到底没能掩盖住。
“我走啦,他们都喝得狗熊找不到铁勺子,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夜里也少出客厅,别冒出什么英雄哥,更别随便出大门,外边太乱了。”
降下车窗玻璃,白丽话里有话,除了替秦冲担心,还有一个心结,那就是,刚才究竟是谁偷偷拍下了她和秦冲的苟且呢,一声外边太乱了,道出了她的绝望。
秦冲看着白丽,陪她一起难受着,有马饶他们在家,他又不敢过多暴露,也只能嗯了一声,随之说了句:“开车小心点。”
目送白丽开车走远,秦冲回到小洋楼里,马饶他们几个吵吆着要打牌赌钱,还特意拉他入局。
秦冲没去招惹他们,而是随便找个小单间,浑身散架似的躺了下来。
刚才那个扒开门缝拍照然后逃走的女人,到底是不是召小红,如果是召小红,那么,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些都是问号,秦冲想尽快找到答案,可是,这么敏感的话题,他又不好去问谁,也只能憋在心里,很纠结的样子。
马饶那几个恶徒都是外强中干的土鳖,别看平时欺负老百姓的时候他们本领很大,可要他们捉几条蛇,那真就怂了。
想到院子里的坟子,还有大蛇,几个人挤在一张大联铺上还嫌害怕,铁棍砍刀枕在头低下还不放心,最后去叫秦冲,想把秦冲叫到一个房间睡。
秦冲没有答应,几只土鳖又想酒壮英雄胆,一夜下来,白丽留下的好酒可叫他们喝了不少。这期间,尤其是马饶,直接不让夜里关灯,生怕大蛇一张嘴把他偷吃了似的。
马饶当初在“金海岸大世界”初遇秦冲,见秦冲痛扁夏贵的手下深表不服,还准备跟秦冲过招呢,不想现在这么能装孙子,如此怯懦,哪里像是段家帮的五金刚?
秦冲觉得可笑,捉蛇的事他也不指望马饶他们了,要捉,那也只能叫捉弄。
第二天熬了一个上午,水没下渗多少,连个蛇影也没见着,马饶却是支撑不住了,加上他提心吊胆一宿没有睡好,现在正是困得要死,这时只得拿话求着秦冲。
“我说秦经理啊,捉蛇的事情呢,咱们哥几个狗屁不通,在这里也只能当个摆设,碍手碍脚不讲,还吓得蛇都不敢出来。
你看能不能这样,咱们呢,先躲一躲,由你一个人来捉,需要咱们过来,咱们随叫随到,你看这怎么样?你们几个认为呢?”
没等秦冲回答,马饶转脸问那几个马仔。
这些话都对自己有利,马仔们当然帮腔起哄。
秦冲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马饶,而是问道:“你就不怕你师父知道?”
语速不缓不急,绵里藏针。
马饶也算聪明,打量着秦冲,心想,你小子莫非跟老子讲条件来着?
马饶心里傲慢,表面上却是只笑面虎,说道:“只要你不告诉我师父,你就是我师父,以后,我年年给你进贡,这总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