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早就有了一个答案。
只不过她一直以来都不敢承认罢了。
见秦淮茹不说话,阎埠贵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茶水:“你以为贾张氏为什么绑着你,按理说,棒梗长大了,你嫁人不嫁人,其实也不影响,也没什么所谓。她还不是觉得棒梗没法养着她,她看得可比你清楚得多,不绑着你,她估摸着也没什么好下场。”
棒梗愿意养贾张氏?
笑话。
阎埠贵心里清楚得很。
秦淮茹张了张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些事情,就像是一层薄薄的迷雾挡在人的面前,你不去拨开他,永远都无法理解其中的奥义,只有当真正拨开这层迷雾的时候,才会看得清楚,看得明白,同时也会懊悔,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拨开这层迷雾。
“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琢磨?”
“为什么?”秦淮茹下意识地问道。
“因为我发现,我家那几个崽子,也不想养我老。”阎埠贵吸溜了一下茶水,有些苦涩:“这人呐,一到老了,就开始琢磨一些有的没的,以前的我没空琢磨,一门心思就想着多挣点,至少把几个孩子给拉扯大。我是真的穷怕了。现在我家小孩,也变得跟我一样,会算计。”
“这算计来算计去,最后那点感情,都给算计得七七八八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咱俩,也算是一样。你知道接下来我想咋办不?”
“咋办?”秦淮茹一下子就代入了阎埠贵的状况之中,阎埠贵说的确实是实话,可不是算计淡了嘛。
“让自己有钱些。”
秦淮茹:……
合着您老人家琢磨半天就琢磨出个这个?
“淮茹啊。老话说得好,靠人不如靠己,这些年,你想着这个想着那个,到头来,除了那个傻子,谁还想着你,有些时候,你也得为自己琢磨琢磨。话就说到这儿吧,也就是咱俩这么多年邻居了,我才跟你说这些,走吧,回了。”
阎埠贵站起身,出了茶室。
他从沈昊说出乡下有个养鸡场的时候,就琢磨好了,要跟秦淮茹好好谈谈。秦淮茹和秦京茹是堂姐妹,而他是什么?他是秦淮茹一邻居,这不打好关系,往后该咋整?秦淮茹只是算到了一斤能挣一毛钱,一天能挣个一块两块的。但是他阎埠贵算的可不止这么点。
这里面还有别的,什么票据之类的价格差。这个差距,阎埠贵琢磨着至少能抠出一半来,折腾折腾,一天下下来个三四块钱不成问题。这三四块钱,还是建立在一天只能卖十几二十斤的基础上,若是卖得多了,这钱还能增加。
五千只鸡的养鸡场,也不大可能会倒闭,所以,这是一笔长期的生意,只要有了钱,家里那几个不孝子也迟早会回来的。
不同于阎埠贵,秦淮茹的心很乱。
乱糟糟的一片,有一句话阎埠贵没说错,这么些年,折腾来折腾去,全折腾在贾家上了,这事儿真的值得吗?她不知道的是,当她开始琢磨值得不值得的时候,这个事情,就已经有了答案了。回到家,看到傻柱那略带讨好的笑容,她愣了一下。
“秦姐?今天是咋的了?听贾大妈说您出去了?来亲戚了?”
“嗯。”秦淮茹低下头,眼眶微微有些红润。
“哎,你这是怎么了?”傻柱人都麻了,问句话,直接给问哭了?随后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谁欺负你了,你跟我说,我去捶他。”
秦淮茹猛地抬起头:“何雨柱。”
“啊?”
“你要娶我不?”
“嗯?”傻柱愣了一下,然后傻了:“不……不是,姐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