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战事,哪怕再胜券在握,也还是有几分意外会发生。
一国之君,更应该爱惜自己的性命才是。
“朕在皇宫里,那些朝中的老臣,天天在朕的耳朵边念叨来念叨去的,念得朕心烦意乱,正好边境动乱,朕就想着出来透透气,避开那些老臣的念叨,顺便也借这个机会,再好好挫一挫蛮族的锐气,叫他们不会再有下次进犯的机会!”
说到蛮族,千夜洵有疑问,一直想不通。
“朕记得上一次,朕已经将蛮族击退很远,他们也在朕的手中尝到了不少的苦头,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又能这么快地卷土重来,朕实在是不能理解。”
按理说,现在的蛮族,应该是他们休息生养的好时机。
可他们刚刚喘过来气,又来新一轮的进犯,这多少都有些激进,也带了些冒险的成分在里面。
“臣也觉得奇怪,按说陛下已经荣登九五至尊之位,这消息肯定也是传到了蛮族的,他们蛮族应该对您非常的忌惮才对,以前屡次交手,他们可都是败在您的手下,但为何这次他们不退而进,一反常态,臣也想不通。”
原来张良也曾私下里,探究过这个问题。
连他都能看出来不对劲,那就只能说明,这一次蛮族的大举进犯,确实有很大的问题。
是一场已经布好的惊天阴谋,还是孤注一掷拼命一搏?
现在,还不能知晓。
“不过不管因何原因,他们只要胆敢前来进犯,那么朕必定要给予狠狠的反击,绝不心慈手软!他们常年进犯边境之地,边境的百姓,已经苦不堪言!”千夜洵的愤怒,更多的则是心疼这些守着边境之城的将士,还有这些无辜的那些百姓。
“陛下,您在城中坐镇指挥,先头冲锋营,就交给臣来率领,臣保证一定
会按时完成陛下交待的任务。”张良在饭桌上主动请缨道。
这里就只有他们主仆,他这么提出请求来,实则是顾了一国之君的脸面和尊荣,这样安排,还规避了带兵出征随时会在战场上遇到的种种凶险。
他既是臣,又是昔日的仆,这种奋勇抢在前头的差事,自然要他来做的。
在张良的骨子里,他现在不是什么守城的将领,他仍然还是那个紧紧跟在主子身后的贴身随侍。
主子一旦遇到了任何的危险,他就要挺身而出。
“在城中坐镇指挥?那朕怎么亲自驱赶那些蛮族退回去,不,朕要亲自带兵出征,朕是一国之君,不是随便说说就可以算了的,朕是认真的,朕一言九鼎。”千夜洵拒绝留在安稳的城中。
“可您现在身份尊贵,您可是一国之君,这战场上面,刀剑无眼,万一要是您伤着了,若是出什么意外,臣……臣怎么担当得了这个责任?还是让臣出去冲锋陷阵,您在城中坐镇指挥,随时可以调整作战计划,这样更能万无一失!”
张良的劝说以及苦心,千夜洵明白,只是他也有他自己的坚持,以及选择。
“你不必再多说,这件事就这么定的,一切听朕的安排便是。”
“陛下,您才登基不久,是不是在朝中根基还不稳?”张良唯一能想到的,可能这位旧主,有自己难又言说的苦衷。
比如为了震慑更多的朝中大臣,再比如为了笼络的百姓人心。
不然的话,绝对没有必要以身犯这么大的险。
“张良,你知道有时候太实城,也会是一种缺点么?”千夜洵被戳中心事,并没有恼怒,反而是生出了几分无奈来。
“臣罪该万死!”张良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太过大胆,怎么说了那般大不敬的话。
这若是换
成别的君主,恐怕已经愤怒,直接下令就砍他的头了吧。
他起身欲要跪下去,到底是他犯了错在先。
“算了,只此一次,你下回注意就行!”千夜洵不忍心苛责自己以前的手下良将,“对了,晚上朕歇在哪儿?朕这两日日夜兼程地赶路,现在困顿不堪。”
他眼下一片乌黑之色,这两晚在外面露宿,本就歇息不好,再加上忧国忧民,也不敢放松警惕。
“陛下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歇在东屋吧,内人已经收拾打点好一切,若是陛下还有什么别的需求,只管吩咐便可。”张良指了指东屋。
这官邸经过一番修整之后,东屋算是最好的屋子。
通风向阳,而且日用所需,也全在里面都是齐的。
“东屋么?朕记得原来朕同皇后住过的, 是西屋吧,西屋现在住不成人了吗?”千夜洵的目光,却偏向了另外一侧。
他在榕城很多的记忆里面,就有很大一部分是关于这官邸里的记忆。
“陛下想住西屋?西屋也不是不能住人,只是论通风向阳的话,还是东屋更好一些,西屋那边现在空着,什么也没有,陛下住进去,恐怕也不太方便。”
张良耐心地解释道,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拍自己脑门,咬牙懊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