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着急地想要解释,可这样的解释,在宋伊听来,就是掩饰。
“你放心吧,以前,我宋伊没有做过伤害过你们母子的任何事情,那么现在和以后,还是一样,我只会是你们母子的守护者,而不是伤害者,这一点,你尽管放心。现在,我们可以上路了吗?”
宋伊望了一眼这山林中的小木屋,又吩咐半夏取了火把来,然后就在夜色之中离开。
下山的路,对他来说再熟悉不过,哪怕怀中抱着一个小婴孩,也丝毫不会影响他的方向感,以及脚下的速度。
只是,极少走过夜路,尤其是生产之后身子还虚弱没有完全恢复过来的牡丹,就没有这么迅捷,手里举着火把,还是深一脚浅一脚的。
“小心!”
刚刚跨过一条小沟,只见身后的女子,身形一歪,险些跌倒,宋伊及时地出手,虚虚地扶了一把,牡丹这才堪堪地稳住了身形。
“你没事吧?”他实在是担心,便停了下来。
牡丹反应过来,在身后回应道。
“我没事,我们快些赶路吧,不然的话,就掉队掉得太远了,怕是要追不上了他们呢。”
她现在一门心思就是想要追上前面的队伍,想要和他们汇合在一起。
宋伊没再吭声,继续抬头赶路。
有些事,是天注定的,不是吗?
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至于自己,从头到尾,就是一个自作多情的存在,不是吗?
后来,他们是在半路上的时候,赶上那些护卫的。
说是赶上,其实准确地说,是那些护卫在半路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敲响了附近一户农家的院门,征得那家的主人同意,并且给了些银子之后,就将昏迷过去的千夜洵直接抬进了院中,抬进了那户农家一间空着的屋子里。
“郎中,我们主子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因为是
在外面,所以护卫很低调,不再称太医,而是改成了郎中,在外面也不再称呼皇上,而是改了口叫主子。
这种时候,不能再节外生事。
“哎,他这是老毛病,怎么就不知道多注意静养呢,气血攻心,旧伤未愈,我看呀,又是他自个儿折腾的吧!”
太医也很无奈,叹息不已。
这是他手底下,最不听话的一名医患了。
如果好好地调养,不乱折腾,在他手里,保证只要半年,或是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将这身子调养好的。
虽然不能到达受重伤以前的康健程度,但是,也绝对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动不动就会昏迷的地步。
“你们放我进去,我想要进去看看他,我不是坏人,我不会伤害他的。”
外面一阵吵闹声,护卫首领正焦头烂额心烦意乱,便朝外面呵斥道。
“什么人,在外面吵什么吵?”
等他走出去一看,才发现在外面吵闹不止的人,居然是皇后。
只是,物是人非。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不是我们的皇后,你来这里看笑话,不成吗?”
护卫首领看见这人心里就来气,要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他们的主子,他们高高在上的皇上,怎可委屈自己至此?为了这个女人,他们主子遭了多少罪,只有他们这些贴身跟着的护卫最清楚。
“不,我不是来这里看笑话的,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怎么样,有没有请来郎中,为他医治过?”牡丹这时也没有时间去计较护卫的针锋相对。
这些人对自己有怨恨之心,有敌意,这都是她活该。
“你们放心,主子他福大命大,死不了!”护卫气愤地扔下这句话,不打算再理会外面的人。
宋伊却是气不过的,“你……你们这是什么态度?你们不是口口声声说,她是你们的皇后吗?你们对待皇后
,就是这种不敬的态度?”
从屋子里,幽幽地飘出来一句反驳之词。
“她不是不肯承认自己就是皇后吗?”
是的,不肯承认,那这身份自然就是不存在的。
因此,何来的不敬一说?
“你看看他们,现在这是什么样嚣张的态度,就冲着他们这态度,走,我们回家去,我们才不要管这个男人的死活!”宋伊愤愤不平,要不是放心不下牡丹和孩子,他才不会愿意跟到这里来。
可现在,牡丹分明就是一副不愿意离开的模样。
“算了,我懒得再管你!”
他不由得火大,这女人犯起傻来,还是真傻。
护卫一行人打算今夜就在这家农家小院里凑和一夜,等到天亮之后,想办法弄辆马车,再把他们的主子带回去。
这些护卫,个个都是男子,行军打仗的时候,在荒山野岭里露宿,那是家常便饭的事,这时也不计较,随便找个地,或是背靠着某一处,就可以立即闭上眼养精神。
但牡丹可不行,何况,宋伊的怀里,还带着小婴孩呢。
“喂,给她们母子俩找个能住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