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不停地冒出这些声音和对话来,她拼命地甩了甩头,睁大着双眼去努力搜寻那个熟悉的身影。
千夜洵在哪里?
可是搜寻了一圈,她和那个恶徒的面前,哪里有千夜洵的人影?
奇怪,那些声音明明就是他的声音。
莫非,她是出现幻听了吗?
可那些声音,还有说那些话时急切的语气,那样的真实,真实得就像是真的一模一样……
这时,一个大胆的念头在她的脑子里冒出来。
如此真实的话,会不会这些画面,这些声音,根本就是她以前失去的那些记忆里的一部分,是她曾经亲身体会过的一些场景,也就是说曾经真实发生在她身上过的一些真事……
那凶徒很快就将这些火药包拿过来,本来就已经弄成了一排,这个时候再往她的腰间一套,就能够套在她的腰间。
“不,快把这玩意儿拿开!”
谁都知道,火药包一旦被引爆,她身上带着这么一排火药包,不被炸成肉酱才怪。
“别急!我不会送你一个人上路的,你和千夜洵可是夫妻,要送你们上路,也是送你们这对夫妻统统一起上路才是!不然的话,黄泉路上一个人该有多寂寞无聊?”
那凶徒恶狠狠地说着,可那淡然的语气,就好像拿他们的生死,只是当作一场玩笑一样。
“你疯了!明明一切都是你的错,你的母后,你的妻儿,都是被你连累死的,都是因为你的自私胆小而牵连致死的,你为什么不好好反思你自己,为什么要将所有的过错,都编排在我们的身上?”
不知为何,激怒之下,她脱口而出。
几乎是想也不想,这些话就全冒了出来。
显然,对方也是惊了惊,但很快就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先前的阴狠无情。
她的双手被绑了绳子,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
看着那火药包就这样绑在了自己的腰间。
再然后,更惊惧的事情还在后头。
那凶徒更加凶残,居然想办法把她绑在了一棵树下,用绳子从树上吊着她。
这一切都是个圈套,是个陷阱。
那凶徒真正想要对付的人,不是她,或者说,不仅仅只是她。
她现在唯一希望的是,不要有人来这里救她,这样的话,凶徒的阴谋就不会得逞。
只是,怕什么偏偏来什么。
约莫半柱香的时辰过后,一袭玄青色的身影,朝着她飞了过来。
“半夏,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的嘴巴被塞了布巾,这会儿想要说话,可是再怎么努力,也只能发出一些破碎的声音来。
“快走,从这里离开,不要管我!”
可没有一个字,是清晰的。
“你不要慌,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我现在就砍断绳子,然后抱你下来!”
只见他挥起了长剑,就在这时,一只利箭,从林中的某一处,直接穿刺而来,笔直地刺进了他的后背。
察觉到危险的时候,已经避无可避。
他有机会可以避开,可是他往旁边一避,他是可以侥幸逃脱一劫,但是那只利箭,却会穿进半夏的前胸,女子的身子,本就比男人来得柔弱,这么一来,就等于是会要了半夏的大半条小命。
这种赌注,他赌不起,他也舍不得让她受这样重的重伤。
如果在自己和她之间选择一个人,必定要受重伤的话,那么他宁愿受重伤的是自己。
他是男人,反正他的皮糙肉厚。
她只听见他闷哼一声,然后眉头就皱了起来。
他受伤了?
她拼命地摇起头来,叫他不要过来的,他为什么偏偏就是不听。
“没关系!”
他忍着痛,忍着后背的利前没管,再度挥起长剑,只是这一次,又狠又快地砍断了
绳子。
没了绳子的支撑,牡丹下意识地往下跌,他伸出手紧紧地抱着她,运起了轻功,打算把她安全地送到地面上去。
等到安全落了地,她这才示意他注意自己身上的伤势。
后背上的利箭,被他用力地拔了出来。
只是箭头上面,一片黑乎乎的血肉,已经完全辩不清鲜血的血红色。
“这箭头上面有毒!该死。”
只来得低咒一声,他就站立不稳,明显是毒素发作,然后惨白着张,冒着冷汗倒在了地上。
“……”
她急得快哭了。
千夜洵,千夜洵你不能死!
先前的凶徒,这时拿着弓箭,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脸的得意洋洋。
“哎,这么快就结果了我的仇人,还真是无趣得很呢,我以为,我们之间不会这么快就结束的!”
那凶徒来到了牡丹的面前,一把扯掉了牡丹嘴巴里塞着的布巾。
得了自由,牡丹急急地唤向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