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惊慌失措地又冲了进去,厉声反对。
“我叫你滚,你没听见?”
杜学礼本就在气头上,再加上这妇人如此维护那个真凶,更让他恼火。
“老爷,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我想他应该也不是故意有心想要伤您的,这一定是个意外,对,就是个意外。您要是报了官,那官府还不派人四处捉拿他,他是有家也不敢回,家中的老娘,要是知道了这个消息,还不得被活活气死。”沈氏哭诉道。
“他该死,就算要关大牢,这也是他自作自受。”杜学礼没有半分的同情,“他把我伤成这样,我可是你的夫君,是你的相公,你到现在还维护他,该好好反思的,恐怕还有你!”
偷偷地将他的银子拿出去,给那个祸害也就罢了。
如今他都伤成了这样,还不允许他报官吗?
“老爷,要是下次找到了他,您派人再把他打一顿,或者您自亲去教训他,也是可以的。但我求你,就是不要报官,这种事要是捅到了官府,又不一样,不能把他逼上绝路不是?”
如果只是私人恩怨,那就私下里解决便好。
“出去!不要再让我说一次。”
杜学礼已经扭过了头去,这个妇人简直就是蠢,又蠢又笨。
“夫人,您还是出去吧,老爷已经气成了这样,身子又不好,您就不要再在这里刺激老爷了。”
连小厮在一旁看了,都心疼不已。
他家老爷,才是最可怜的那一个人。
到底做错了什么,居然招来这样的祸患!
沈氏张了张嘴,还想再劝说几句,但杜学礼显然已经不打算再听她任何的废话。
“轰她出去!”
杜学礼沉声向小厮下令。
小厮为难,便还是硬着头皮道,“夫人,老爷这会儿需要绝对的安静来静养。”
沈氏只得重新退了出去,
不再言语。
杜学礼这一闹腾,身上的疼痛感更强。
“我要回府。”
躺在这小药铺子里,让他浑身难受。
最主要的是,他不想再听到那个妇人任何聒燥的声音。
“这……这得问郎中可不可以?老爷您受的伤,不轻呢。”这种大事,小厮可是拿不定主意。
“那你去把郎中叫过来。”杜学礼不想躺在这种陌生的地方。
郎中赶过来,见病患已经醒了,还能闹腾,这才悄然松了口气。
“想要回去,可以。不过还是我先前说的那些要求,路上一定要小心,病人不能受颠簸,还有,也不能再受任何的刺激,需要绝对的安静来静养,我再开个方子,抓了药回去煎服,先回去养个五六日,等五六日之后,再把脉看看情况。”
郎中交待的事宜,杜学礼没有心思去听,小厮只得在一旁赶紧一一记下来。
茶室里。
一楼属于敞开的那种开放式的环境,因此茶客们的交谈,只要稍回留意,就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琉璃坐在其中的一张桌子上,慢慢地品着茶。
今日,她又央求沈少爷带着自己出来品茶,说是品茶,其实就是想出来打探一下消息。
“你们听说没有,杜家的老爷好像受了伤,听说受的伤,还不轻呢。”
“谁敢伤他呀,他现在的身份,可是不简单,那怎么说也是当今的国丈,谁要是伤了他,那岂不是想在太岁头上动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听说伤他的人,是他的小舅子,是沈家的人。啧啧,被那小舅子当场捅了一刀,听说当时就流了不少的血,他那小舅子,也真不是个人,捅了他之后,听说害怕极了,当场就跑了!”
“奇怪,他小舅子能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呢,至于拿刀捅人吗?再怎么说,这也是自己的亲
姐夫呢,这小舅子真不是个人!”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八卦满天飞。
琉璃静静地听着这些消息,唇边终于荡起一抹浅笑。
沈言青真是自寻死路!
敢拿刀捅人,他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只可惜,捅的人是杜学礼,杜家的老爷,为什么不是沈氏那个恶毒的女人呢?
如果沈言青捅的人,是沈氏的话,她会拍手称快的。
还差那么一点点,呵呵。
“还不是一家人,那杜学礼不会大度到不去追究,就这样不了了之吧?我去,那这样的话,他就可太冤了,无缘无故白挨了这一刀!”
“哼,我要是他,吃了这么大的闷亏,会放过那小子?你们想错了,这杜学礼听说已经向官府报了案,称他那小舅子意图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