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是张元林让许大茂跟着贾东旭好好学,这伤害不高,侮辱性极大啊!
所以许大茂忍不住了,他必须揭竿而起,和自己才合作还没半小时的合伙人闹了起来。
反正许大茂不担心贾东旭会发脾气放弃合作,因为贾东旭除了他,不会再有其他的人选。
找傻柱?
贾东旭怕不是没被揍够,皮又痒了。
找张元林?
人家都已经听说了要单干,根本没有合作的意思。
再说张元林也是干活能手,他和贾东旭都是干活的人,缺的就是一个能帮忙迅速推广接单的,那必须是自己这个能进宣传部的人最合适啊!
不过收入分成必须得再重新谈一谈了,总之不能让贾东旭占了自己的便宜!
殊不知,许大茂本来有机会不蹚这趟浑水的,可他们俩闹归闹,还想继续合作赚钱,这无疑是在继续往火坑里跳。
连张元林都拦不住的事儿,这纯纯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
来到研发车间,张元林就看到二十名工程师都在专心致志的工作。
他们把基础任务进行最后的收尾工作,然后就是把图纸送到试验车间生产,接着组装起来就完事。
所以张元林说今天是清闲的一天,因为他没啥任务了,也没什么可指导的。
最后一步,核心凸轮都搞出来了,现在只等顺利组装,然后进行通电试验即可。
现场每一位工程师都在认真忙活,再把一张张做过最后确认的图纸送到隔壁车间去生产。
张元林闲来无事,就是到处转悠,他没有再关注手里的这个项目,而是在整个研发车间闲逛起来。
在这个闲杂人等不准入内,甚至都不准过分接近的地方,张元林看到了业内目前的技术巅峰。
老旧的设计,老旧的动力机构,老旧的电机,老旧的模具制造,老旧的精度测量,一切的一切在张元林眼里都是让人提不起兴趣的东西。
可越是如此,张元林反而越兴奋。
因为这都是可以改变的,这就是一盘浩大的棋局,而张元林要操控着棋局与全世界博弈。
“嘿,您的外挂已到账,请注意查收!”
张元林在心里暗道了这么一句,然后结束了闲逛。
他这句话可不是对自己说的,而是对自己的国说的。
一个人玩多没意思啊,要拉着大家一起才热闹!
现在是拉着周围的人一起,将来拉着四九城一起,然后拉着全国一起,最后就拉着全世界一起。
重活一世总得玩点新花样不是,要不然重新折腾的意义何在?
闲逛结束后,张元林又回到工程师之间,看他们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
发现一切都很顺利,已经开始为一会儿的调试和测试做准备工作时,闲不住的张元林决定去隔壁试验车间转一转。
反正一会儿都要过去的,东西在隔壁生产,当然也在隔壁车间组装,这又不是部分零件,要拿到研发车间去琢磨,都已经是一个整体了,当然是留在试验车间通电做各项测试。
出门右拐,没走两步就到了,这里同样有保卫员把守,张元林给出证件验明身份就被放行。
不过张元林察觉到两名保卫员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诧异和惊讶,好像是他们在震惊于自己的年轻与优秀。
大家同为年轻人,虽然都参与了这个项目,只是你在室内搞研究,业内希望,我们在室外看大门,风吹日晒。
这差距,属实让人羡慕嫉妒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张元林的真实身份只是个机修工,否则他们会更加震惊。
一进试验车间,张元林就听到了熟悉的机器轰鸣声和铁具敲打声。
这年头国内的工业生产还属于半自动状态,也就是人工加机器同步或者交互进行,反正还没办法完全脱离人工。
像车床,铣床,钻床,磨床等等,一系列的设备都离不开工人手把手的去操作。
如果张元林告诉现在的工人以后有数控加工,只需要装夹胚料对好刀,完事把设备门一关,接着在电脑上一顿操作,再传输程序按下循环启动就能自动加工一整套工序,估计这些工人会认为张元林白日做梦,说的是天方夜谭。
所以说,这时代上的理念差距,就是张元林都没办法处理。
不管没关系,张元林算是行动派,有些话不必多说,干就完事了。
走在试验车间,听着耳边传来的各种声响,张元林居然有些不太适应。
“嘿,在安安静静的研发车间待久了,重新回到工作车间还真有点不习惯呐!”
之前干机修工的时候,随便去一个车间都是嘈杂的,耳朵里全是轰隆隆的设备运转声音,要是刚好做事的边上是老式机床,那个噪音会更大。
“所以啊,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是真没说错,说老实话,我还真有一种呆在研发车间不走的想法。”
但这也就是张元林的随口感慨,他还得拉着全世界一起玩呢,可不能沉迷于现在的享受。
背着手,张元林就这么到处闲逛着,这里正在进行很多批次的生产任务,都是从研发车间送过来的图纸。
很快张元林就发现了自己的项目零件图,它们正在老设备的基础上进行改造加工。
紧接着,张元林看到了六张熟悉的面孔。
嘿,冤家路窄啊这是,事情突然就变得有趣起来了!
这一刻,张元林玩心大起。
反正接下来就是等试验机的各个零部件顺利下线并组装,既然没事儿,那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找点乐子先。
于是张元林选择不主动搭话,还表现出一副没注意到他们的样子。
目光四处张望,可余光却时刻注意着那六名被惩罚到试验车间当操作工的工程师们。
大家都不是瞎子,张元林这么一个大活人跟逛菜场似的逛到了眼前,立马就被这六名工程师注意到了。
在试验车间当操作工谁都是火急火燎,满头大汗的干活,可没人能这么气定神闲的瞎晃悠。
所以不仅是这六名工程师,周围的操作工也注意到了张元林,只是他们不认识张元林,稍微看一眼就继续干活了。
可这六名工程师却没办法保持澹定,他们看到张元林就想到之前装比未遂被当众打脸的丢人往事。
而且这事儿就发生在三天前,他们必须记忆犹新。
于是眼看着张元林靠近了,他们纷纷选择低头,生怕被张元林注意到。
但张元林就是刻意往他们身边靠,然后还表现出一副不是随便逛逛,没有故意的样子。
也就是没有摄像机记录下来,不然张元林都想回放看看自己的演技是否真的到位。
嘿,现在多练练,以后进军演艺圈,拿个影帝玩玩也不是不行啊!
三百六十行,各有各的趣味在里头,要是机会合适,张元林真不介意都去体验一番。
有钱能使鬼推磨,也能满足各种个人所需,更何况这是正经需求,怎么就不行了呢?
想想未来某位老师还能在电影里力战一群武打明星,过一把武侠瘾呢,自己这边有真演技在线,再加上超能力,满足个人愿望的同时再混个影帝也不过分吧?
然后等走向世界时再搞个小金人回来也不是不可以,既然要玩儿,追求的就是不一样的体验和趣味啊!
正想着,张元林已经距离这六人不足米的距离了。
他们被罚过来当操作工,可实际上干的并不是操作设备的事儿,还是当搬运工,干的是体力活儿。
不用想,这肯定是当年被他们欺负过的操作工展开的报复行为。
比如分拣不同尺寸的备料,抬走成品,装夹配料等等,就像现在,他们正六人合力抬着一块铁料,准备装夹到工作台上。
但张元林的到来让他们手忙脚乱,一边抬起来了,一边在躲,慢慢的,这六个人被迫离开原来的站位,甚至彻底放弃了干活,准备躲到张元林离开再说。
可试验车间哪个项目不是赶着做测试的,他们这一躲,直接让相应的小组长发起了火。
“人呢?我刀都装好了,怎么工作台上还是空的,都躲哪儿去了,赶紧滚回来上料!”
小组长这一嗓子吼的车间里不少人探头观望,也让那六名试图躲避张元林的工程师再次当场社死。
地方就这么大,小组长可不像张元林故意装看不见,几步就走到那六人的面前,大声训斥起来。
“才三天就偷懒,还当你们是工程师呢?告诉你们吧,要么这份工作别干了,要么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干活,这是杨厂长交代的事情,谁来也不好使!”
这个时候,张元林要是再装看不见就不礼貌了,眼睛不好没关系,耳朵总不能再有问题吧?
于是,张元林缓缓转过身去,看向了那六张熟悉的面孔。
然后就看到这六名工程师全都身子微弯,低着头,恨不得把脸都埋到地上去。
张元林寻思这差不多就得了,玩归玩,闹归闹,耽误了别人的工作进度确实不太好。
主要是这些人干的不是生产任务,而是项目试验,他们这边慢了,研发车间那边也会跟着受到影响。
于是,张元林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还笑着打起了招呼。
“嘿,这不是前辈们吗,正巧啊,咱们又见面了!”
可没人理会张元林,因为他们被小组长训斥着去干活了,当然没工夫回应。
但这也侧面验证了他们的羞愧和自卑,都不敢和张元林正面说话。
然而这还不算完,在张元林话音落下后没多久,大部队来了,二十名工程师齐齐带着最终版本的图纸来到试验车间。
他们一进门就找张元林,于是自然而然的聚集到了张元林的身边,也把那六名工程师围了个水泄不通。
很快,工程师们也发现了曾经的同事,有人面无表情,但眼神里的鄙夷都要溢出来了,也有人一副看戏的模样,估计平时也喜欢八卦,还有人直接打招呼,这多少有点火上浇油的感觉。
既然是同事之间打招呼,那称呼上必须到位啊,得附和工程师的身份不是?
于是,周围的操作工们就这么听着一群工程师对着六名操作工喊着工程师才能享受的称谓,一个个都来了兴趣。
老操作工是知道真实情况的,但新来不久的操作工还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试验车间很大,工位也很多,然后事情只发生了三天,在忙碌的情况下不可能一下子就人尽皆知。
不过这群工程师们的一波操作,直接让那六名受到处罚的工程师们体验了什么叫做人生当中最极限的社死。
他们原以为沦落到当操作工被老操作工们报复已经很惨了,结果现在他们被一大群操组工围观看热闹,身为工程师被操作工当猴看,他们都想不到还有什么比这种情况更丢人现眼的。
而此时的张元林已经后退一步,隐入人群,深藏功与名。
开玩笑,我就打了声招呼,后来是你们的同事引来了这么多人的目光,总不至于这事儿都要算在我头上吧?
就这样,张元林亲眼看着那六名工程师脸色通红的仿佛是猪肝一样,内心里最后一点身为工程师的倔强与骄傲怕是已经粉粉碎了。
最后,还是被那六名工程师欺负过的操作工,也就是现在的小组长替他们解了围。
“还愣着干什么呢,不想干了就滚蛋,有的是人想进来,就等着有空位呢!”
随着小组长这一嗓子吼出来,来找张元林的工程师们识趣的散开,没有再为难曾经的同事。
主要是二十个人往这里一站,直接就把路给堵死了,这样会影响到其他工位干活,还有就是他们自己也有事儿要干,可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
彻底教训了这六名工程师一顿,张元林便和自己的团队开始加工试验机的各个零部件。
“终于要开始了,等零部件生产或改造完成,就是组装成品的时候了!”
虽然这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但不知道为什么,等目标即将达成的时候,张元林却没来由的产生了兴奋与激动的情绪。
不过转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工程师们,他们的表现比张元林更加明显,紧紧攥着拳头的,咬着牙的,绷着脸的,还有来回踱步的。
整体的基本框架其实已经准备好了,那都是一个壳的事儿,只要看得过去就行。
关键是核心部分的零部件必须严格的按照技术要求来生产,稍有差错就会影响到整体的运转和使用,要不然这么多工程师铆足劲儿折腾这么久是为了啥?
要是都想易中海和贾东旭那样瞎搞,只关注外表,不考虑内部结构的精度和配合度,做的全是豆腐渣工程,那国内的工业水平怕是永远都发展不起来的。
机器轰鸣,伴随着刀具切割的声响,一张又一张的图纸送到操作工的手里,又伴随着成品送回,然后把成品件按照装配要求进行安装。
慢慢的,一个空壳里面渐渐充实起来,也让工程师们的心悬到了高处。
最后,到了仅剩的几个核心零部件,其中就有凸轮。
由于车床可加工的东西有限,因此铣床就显得不可或缺了,但铣床的操作会更加考验技术,因为需要两抽联动,关乎到插补运动的误差,一个没操作好就会改变切割路线,误差就不说了,连整体的形状都会发生偏移。
要是方方正正的东西也就算了,直接拉到底就完事,可偏偏有个凸轮在,这是有曲率的东西,纯靠手动加工就非常考验操作工的技术水平了。
张元林过来也就是为了盯着凸轮的加工过程,这也是他最担心的东西。
如果是数控机床就不存在这种情况,因为电脑操控比人类的手动操控精准太多,只要程序没问题,机床没问题,最后的成品就不会有问题。
终于,轮到了加工凸轮,每一个工程师都屏气凝神,生怕自己发出的声响会影响操作工的操作。
可他们越是如此,操作工就越紧张,而且还是操作工这种很难加工的东西,没一会儿的功夫他就满头大汗,精神方面也高度紧张。
面对这种情况,张元林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样下去还做个屁啊,肯定上一次失败一次,浪费材料不说,人的心态越来越崩,这还怎么干活?
眼看着经验丰富的老操作工连续失败了三次,张元林险些就冲上去自己动手了,但他还是忍住了,因为还没到最后,自己总得再给对方一些机会。
自己是机修工,不是操作工,不到万不得已,张元林也确实不想出手。
不过非要出手张元林也是有理由的,我机修工啊,经验丰富啊,大小设备都修过,手稳的很啊,那我切割一个凸轮也没啥毛病吧?
要实在不行,我只能象征性的浪费几块材料了,总之,有我张元林做保底,问题不大!
……
与此同时。
杨厂长正在专心办公,审批文件。
作为一个单位的一把手,杨厂长的事儿很多,尤其是到了公休日的前一天,日常要忙的事情直接翻倍。
因为杨厂长不仅要完成当天的工作,还得为下个礼拜的生产计划做准备,比如开会,比如动员,比如确定人员,材料,设备工具等,要确保生产任务不能落下。
还有就是对接上头下发的红头文件,按照指令去做事,要保证服从命令且?
??格执行。
当然也有各大股东的一些要求,杨厂长同样得放在心上,毕竟工资是他们发的,必须得顾上。
眼看着临近午饭,杨厂长放下手中的文件和笔,揉了揉太阳穴,然后起身活动了一下,准备吃过饭继续工作。
这时房门被敲响,随着杨厂长一声“请进”,结果是秘书走了进来。
“怎么,临时又有什么任务或要求吗?”
杨厂长下意识的认为是上头来了通知,但秘书摇了摇头,然后面色古怪的说道:
“杨厂长,不是有新通知,而是咱们厂有领导到访,全是各大单位的一把手,都在隔壁会议室等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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