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练多了手艺活,导致他气血不足,体虚得很,还没搬几个就浑身冒虚汗,连走路都有些踉跄。
看到自己来回走了两趟,许大茂一趟还没走完,许父不由的恼火道:
“浑小子你能不能上点心,你搞清楚,老子是在帮你娶媳妇,结果你还偷懒!”
许大茂心里委屈啊,他哪里是在偷懒,他已经是铆足劲干活了,奈何身体不听使唤,已经是濒临极限了,每一趟都是负重前行。
但自己练手艺活的事儿又不好明说,许大茂眼珠子一转,立马把锅甩给了张元林。
“哎哟,还不是之前您让我去给张元林打白工弄的,张元林那家伙心黑的很,一点都不照顾我,什么脏活累活都找我干,估计我的身体就是那个时候被弄坏了!”
许父听到后也是无奈,毕竟这是他出的主意,但当时思来想去发现必须有人替他们说好话才能提高成功率,便没好气的说道:
“见情况不对就找理由溜走呗,让你去帮张元林做事是为了让他欠咱人情,又没真让你去给他当下人,你这脑子是真不行,不及老子年轻时一二啊!”
面对父亲的马后炮,许大茂回应他的只有白眼,但该说不说,自己这身体是真虚啊,虚到许大茂都不想开口回应,因为抱着胶卷走快点都觉得眼前发黑,哪里还说的了话。
等把手里的胶卷放下,再到库房定睛一看,好家伙,还有一大半呢!
说心里话,许大茂想打退堂鼓了,这哪是人能干的事儿,等全部搬完人都废了。
但正常人哪里是许大茂这种身体状态,许父也累的满头大汗,却不像许大茂这样走路发飘,歪歪扭扭的,两个人一对比就能看出许大茂有问题。
许父看在眼里,一边继续搬胶卷,一边把许大茂骂的狗血淋头,对此情况许大茂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低头受着。
终于,库房里的胶卷全部搬了出来。
尽管是咬着牙坚持到了最后,但其中十之七八都是许父干的活,许大茂妥妥的是个混子。
完事后许大茂累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明明是一个年轻人的模样,表现的却像是一个行将木就的老人。
这情况把许父看的眉头紧锁,别说骂人了,他都想动手打人,而且心里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儿子怎么干点活就成这番模样,难道真是被张元林压榨导致的?
也不对啊,许大茂已经很久没有去给张元林打白工了,就算那个时候被折磨的身体疲劳,过了这么久也该恢复过来了吧?
许父是越想越不明白,越想越觉得奇怪,但他哪里想得到,许大茂变成这样全是熬夜练手艺活的结果。
没有自控能力的人本来就容易上瘾,再加上许大茂跟着许父到宣传科学习,看到那么多青春靓丽的小姑娘,就是白天都要抽空奖励自己,更别说晚上躲被子里没人管的时候了。
正常来说,只要不是极端的压榨和绝症,身体都是可以慢慢自愈的,可如果是没有节制的过度负荷,那自然是神仙难救。
年轻并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本钱,许大茂的身体已经崩了,只是他没有这个概念,也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但他早晚为自己的愚昧无知的行为买单。
许父的眉头越皱越深,但他还是忍住了没有再训斥许大茂,毕竟一会儿还得去娄家配合着把戏演好,别把许大茂骂急眼了直接罢工,那就得不偿失了。
虽然不明白儿子的身体状况为何会这么差劲,可许父此时心里想着的就是赶紧和娄家结亲,以后好利用这座大山过上舒坦日子。
说起来许父还是想的太美好了,他并不知道国内的局势正在迅速发生变化,有钱人的日子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过,所以许父想靠儿子娶人家女儿一步登天的美梦注定是做不成的。
再说以后全面开展公有制,许父许母就算拿到钱也不敢乱花,除非他们想不开要给自己找麻烦。
实际上原剧情里许父许母的状态也验证了这一点,他们俩离开大院后一直待在老家,可没过上什么舒坦日子。
但此时的许父哪里想得到以后会是什么行情,依旧我行我素,自以为是的执行着原计划。
没一会儿,车子来了。
看到停在眼前的绿皮大卡车,许大茂傻了眼。
“不是,娄家人出门就坐这个?”
许大茂休息的时候还盼着一会儿体验坐小汽车的美事儿,这年头汽车是很昂贵的,小汽车更是普通人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
当时宣传科科长说了一句娄家会派车来接时,许大茂脑子一热就想到了小汽车,觉得今天这事儿再难办也得去,毕竟小汽车不是谁都有机会坐上的。
可许大茂哪里能想到,几十年后国内遍地都是小汽车,甚至家家户户都有一辆,到时候就跟自行车一样随处可见,就算买不起也能打车出行,总之将来坐小汽车已经不是值得吹嘘的事情了。
许大茂话音刚落,就被许父一个脑瓜崩打了上去。
“想什么呢,你带设备和这么多胶卷去给人放电影,不用大卡车装,难道还派小汽车来?”
“赶紧的,把这些东西搬上车,你是想在车上接还是在
体验小汽车的幻想破灭,许大茂看了一眼边上的胶卷堆,顿时觉得腰间隐隐作痛,一脸生无可恋的说道:
“随便吧,都行,如果可以选的话,我能不搬吗……”
许父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许大茂一眼,然后率先跳上车,让许大茂从
又是一顿汗如雨下的操作,许父抹着汗在车厢里坐下,许大茂则是脸色苍白,瘫在地上根本起不来。
司机见装货完成,交代一句坐稳了就发动车子出发前往娄家。
这是轧钢厂的厢式卡车,运货用的,空间大但是舒适度极低,而且服役了挺长的时间,各方面都没有刚开始那么好,光是坐着都颠屁股,更别说躺在车厢上,所以许大茂这一路别说休息了,差点没把自己一身骨头震散掉。
许大茂觉得自己被无视了,甚至觉得这是娄家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但明显他是在胡思乱想,娄家可没有恶趣味去针对一个籍籍无名的家伙。
好在轧钢厂距离娄家不远,所以许大茂活着到了目的地,而且娄家已经派人在等候了,也有人帮忙卸货,这样总算是给许大茂留了一口活气。
见有人帮忙,许大茂露出一脸满足的表情,觉得这才像样,边上许父见状,低声提醒道:
“娄家自然有娄家的规矩和气度,但是你别忘了,等放完电影回厂里,这些东西还得我们两个来卸掉!”
许大茂一听,原本的笑脸瞬间垮掉。
从轧钢厂装车到娄家卸货,其实也就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但是对许大茂来说仿佛是生命来了一个轮回的那样漫长,期间还出现过几次两眼一抹黑,脑子里都出现跑马灯的情况。
这也从正面证明了许大茂的身体已经透支过了阈值,无法再修复了。
首次进入娄家,许大茂被眼前的富丽堂皇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里不是宫殿也不是什么藏宝库,但有很多许大茂从未见过的东西和一些看起来就很高级的造型,因此在许大茂眼里,这就足以用最奢侈的词来形容。
许父注意到儿子的浮夸表现,不得不多次提醒他,让他收敛点,别丢人现眼。
跟着管家来到一处大厅,这里有许家三个大,有长方桌和十张椅子,还有大沙发,红色的大地毯,有吊顶灯,看的许大茂瞪着眼呆在原地。
“你们先在这里准备好,老爷和夫人还有小姐要过一会儿来。”
交代完,管家转身离去,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没工夫盯着这两个放映员。
见管家离去,许大茂兴奋的像个猴儿到处走动,就在他即将上手的时候,被许父一个脑瓜崩子打醒。
“活腻歪了,娄家的东西你也敢乱动,出了问题你赔的起吗?”
“还有,在娄家遇到的任何人你都不要随便搭话,千万别给人留下坏印象,否则我们的努力全都要打水漂!”
再三警告后,许父便盯着许大茂来操作设备,也做好准备和娄家人进行一场偶遇,等着他们来到现场时,看到许大茂一个人操作的画面。
其实许父当放映员多年,接触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其中有村官有地方官员也有不少的富贵人家,有好说话的,性格直爽的,也有表里不一的,喜欢设套试探人的,但不管是碰到什么人,小心谨慎些总归不会错,少说多做永远是至理名言。
然而这句话许父提醒过再多遍,许大茂就是不放心上,因此他为自己的莽撞和小聪明买单是迟早的事儿。
原剧情里就是如此,许大茂被派去大领导家放电影,本来他是有机会好好向大领导展示自己的,结果他非要多嘴去说些惹人厌的话,还打人小报告,最后聪明反被聪明误,把好好的一个机会给整没了。
也就是许父陪着一起来娄家,要不然以许大茂自以为是的睿智行为,那必须和娄晓娥是没有缘分的。
许大茂身体虚又没休息好,进了娄家更是被这里的高级迷的思绪乱飘,所以做事都没心思,进度自然十分缓慢。
等娄半城一家子都进入大厅时,许大茂才完成一半的准备工作,吓的许父狂冒冷汗,赶紧上手一起帮忙。
见设备还在组装调试,娄半城皱着眉头说道: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许父下意识的想撒个谎,但又害怕自己乱说话害了其他人,比如安排事情的管家,传递任务的轧钢厂领导等等,万一被他们反告一状,那别说撮合两家的亲事了,自己怕是也得跟着丢工作!
于是,许父不得不硬着头皮牺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