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药的屁股和腿是真的疼,穿上袄子一踫伤口处就火辣辣的疼,走起路来更是疼的要死。
杜薇也没比她好多少,全身骨头酸疼,难受得她直想哼哼,可是心头恨意驱使着,让她前行。
周遭越来越多的爆竹声,偶尔还能看到一两蹙烟火升空,是知县府方向传来的。
“走快一些。”
芍药满头是汗,不明白小姐做什么,好不容易走到绛春园,已是小脸惨白,因为疼痛,身上的汗水打了褙子。
杜薇命令道:“你进去,将这灯油倒在柴房门前。”
芍药听了,吓得瞪大眼睛,“小姐,奴婢不敢。”
“不敢?你忘记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了,你就不生气,她明明偷吃东西了,你也看到了,却藏了起来故意让你去找。你身上的板子就白挨了?”
芍药战战兢兢道:“奴婢,奴婢自己然心中不甘心,明明看得真真切切的,却挨了打。可这伤总归能好的,放火可是犯法的,要是将福乐县主烧死,奴婢就活不成了。”
杜薇冷冷一笑,“怕什么,你听不到这么吵杂的爆竹声吗,就说有火星蹦进院子,点燃了枯草,烧到了柴房。谁能想到你我都病着,还会出来?”
芍药觉得小
姐说得也有道理,在乎,他们只是点着柴房,烧到卧房还要等会,想来烧到卧房时,人应该能醒。
“好,奴婢这就过去。”大过年的吓唬吓唬福乐县主也好,她真是太嚣张了。
芍药将手中端得灯油都淋到了柴房门口,又抓了一把枯草,吹亮了火折子,火遇灯油,火瞄一下子就蹿了起来,险些燎到她头发。
“啊!”
杜薇招呼她,“别喊,咱们快走,在有人发现我们前,赶快回去睡觉。”
芍药拍了拍领口,那里被火瞄蹿起时,燎到了一点。他人慌慌张张往外跑,扯动身上的伤,破损的地方都粘到了衣服上,更疼了。
做了坏事,两人回去的速度都很快。
雪一点点下大了,细细碎碎的像盐粒子,俩人进了丽华阁,嘭地一声关门,惊醒了床上的凤巧。
“杜小姐,芍药,你们这么晚做什么去了?”
杜薇脱掉身上的大氅,向内室走,“没事,闹肚子,出去了一下。”
芍药惨白了一张小脸,已经疼的有些虚脱,一句话说不出来,躺在上床闭上眼睛,昏睡过去。
凤巧自己也难受,此时她只庆幸县主不在,不然主子也这般折腾她,定然和芍药一样痛苦吧。
侍卫
院,唐萦歌只喝了一点酒就不再饮了。
听到那混杂在爆竹声中的三惊更鱼声,伸了一个懒腰。
“新的一天了,祝各位新年快乐,本县主要回去休息了。”说着,她竟然掏出三个红包,腊梅在内,子丑、陆吉,一人一封。
新年赏银,寓意吉祥,腊梅特别高兴,没想到自己得了金镯子还有赏银。红包沉甸甸的,是一贯钱。
子丑没打开,陆吉偷偷摸了摸,像是一张银票。
他跳着起身,“不喝了,我送县主回去。”
唐萦歌出门时,雪下得越发大了,洋洋洒洒的,地上已经有了积雪,将空气中的硝烟味压下不少。
有人大喊,“不好了,走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