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烨不知自己是怎么出宫的,满心欢喜进宫谢恩,竟然出了这种事。
他仿佛对着空气自言自语,实则在对暗卫道:“亥戌,你留在宫中,今日乾清宫里的所有人,我要你每一个都派人盯着,我要知道他们每个人的所有行为。见过谁,说过什么话,对今日发生之事的态度。”
随即,他想了想,“尤其是皇后和阎贵妃那里。还有那个宁嫔。”
司空烨回到建宁园时,禁军已经到了,速度之快可以看出父皇的震怒,雅舍还在营业,说被查封就被查封了。
后厨的所有一切都被禁军带走,慎刑司司务郝仁义一改先前二皇子失势后的颓靡,一脸幸灾乐祸地坐在高头大马之上,指挥禁军。
“快点,所有物品全部带走,不得留下半点可藏私之物。”
司空烨看着这群人如蚂蝗一般,所过之处一片苍翼,好好的雅舍,所能搬动的几乎都在往外挪。黄花梨桌案,八宝珠玉屏风,琉璃扣碗,甚至连唐萦歌装饰在天花板上的走马灯都被摘了下来。
“住手!郝司务,假公济私你也要看看这是谁的产业。”司空烨冷声道。
郝仁义见慎刑司的人被拦住子,揣着假意的谄媚下了马,来到司空烨面前。
“是瑞亲王,卑职可不敢假公济私,
实乃奉皇上口谕详查雅舍,但凡藏有半点危害人身体的东西,都是证据,皇帝还特意嘱咐,瑞亲王您不得干预慎刑司办事。”
司空烨冷笑,“好啊,郝仁义,你这是在拿父皇的话来威胁本王,如若我执意不肯呢!”
“瑞亲王功勋显赫,受人景仰,如今权势滔天,如您执意不肯,卑职自是不敢不从,只是会到皇帝那里告知圣上,瑞亲王阻拦下官查清此事,看来雅舍的确藏有不可告人之物,企图拖延时间消毁证物。到时未来的瑞亲王妃的这个案子,可能会更加难以查清了。”
司空烨脸色阴沉,却是被他的话压得没有做声,他的沉默让郝仁义越发得意。
他这般不怕死地和七王爷对着干,不外乎其它,曾经他是二皇子司空廉的人,二皇子被废后,郝仁义没了主子,就想投靠八皇子做靠山。
慎刑司这个地方,多以处罚宫中太监、宫女,为主,是个看似威风,实际上没什么做为的衙门。受内务府管辖,阎氏一党牢牢把控着内务府大小事物。他想靠上八皇子,以求更多好处。八皇子没有宪王长远的眼光,自是看不上他,以至于这一年郝仁义受尽了冷眼,没了在二皇子门下的威风八面。
今日,受理福乐县主的案子,他就想
着一定要借此案,先赚个盆满锅满,将这一年的委屈讨要回来。
“卑职其实胆子真的很小,案子如查不清,就会受皇帝责罚,雷霆之怒,下官可不敢受。到时在慎刑司动用了什么刑罚,可就说不准了。”
司空烨怒极反笑,转身离去,让郝仁义以为他被自己说怕了,说来说去,福乐县主在手,就是他最大的尚方宝剑,这雅舍当中的宝贝,他想拿多少就拿多少,他想贪墨多少,就贪墨多少。
哪知司空烨转身,只是一瞬间,一道黑影如刀锋一样袭来,郝仁义瞬间飞出俩丈远,右眼当即被打得封喉,睁不开了。
“现在,你可以带着伤去父皇那告本王了,本王也想知道,是你有过,还是我有过。”
这种时候,大多人都会选择妥协,怎么都没想到七王爷不但没给他塞好处,还出手伤人。
郝仁义好半天才缓过神,他脑袋晕晕的,右眼已经完全无法视物,不敢置信地控诉。
“王爷,卑职可是奉旨办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