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烨见她虽不承认,心情却没有半分缓解,心中由如巨石压抑一般,闷痛。
“那,那些画呢,你做何解释?”
唐萦歌不明白画又怎么了,“随手之作,需要解释什么?”
司空烨闭上眼睛,他几夜没睡,头脑有些不清醒,他需要冷静一下,亦或者休息一下才能问清今日的事。
唐萦歌见他脸色不好,上前拉住他的手,拽到坐椅上让他休息。
“你的手怎么那么冰?可是病了?”
她伸出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司空烨没躲,他心中难过,当父皇责骂他钟情一个用情不专的女子时,他是不承认的
。
满朝文武看他笑话,亲口听着南夷来者要求娶福乐郡主时,他甚至想御前杀人。
于是,他随桑齐回来,想证明萦歌没有做这些事,没有和蛮夷的三王子整日耳鬓厮磨,可那些画,就那样摊开在桌上。
现在,他却还在贪恋这个女人的温柔。
拿下唐萦歌的手,声音中有着嘶哑,“我无事,都察院还有案子未办,你也收拾一下随桑齐入宫吧。”
“你不随我一同进宫吗?”她自己去,有些害怕。
司空烨看出她的胆怯,终是不忍心,“好,我送你过去,再去衙门。”其实,他没有勇气听唐萦歌解释,毕竟消息是自己的暗卫传回的。
他想当做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只要萦歌不承认,他就当没有这事。
这一刻,他觉得自己很窝囊。
坐在马车上,唐萦歌看了一眼外面骑马的桑齐,向司空烨靠近了一些,搂住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宽厚的肩上。
这样,就有说不出的安心,“一会你去都察院,可是审阎家的案子?”
司空烨感受她的亲近,被刺痛的心得到一分舒缓,回了她一个轻“恩。”
“那阎家的人,最终会得到什么样的惩罚?”唐萦歌在他肩头蹭了蹭,继续问。
“问案不过是走个过场,弄明白一些事情,结党营私、以权谋私、贪污受贿,每一件都是重罪,最后只能是斩首亦或者车裂。”
唐萦歌没想到,会是这么恐怖的罪刑,她有些同情阎曼如了,她将会如何?那可是从小锦衣玉食长得的少女啊。
“是全族问斩,还是女眷可无罪?”
司空烨看了她一眼,这个时候,她还在担心别人。父皇听到敖然想求娶萦歌时,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召他入宫时,那份怒火可是没有半点压抑。
“得利时,女眷不也享受着家族的庇护与富足,又怎么会无罪。只不过狱中没有那么多位置,暂且没有收押罢了。”
竟然只是因为狱中没有位置,唐萦歌听到这个回答,感同身受地难受。
“会如何?”
“宗妇同罪,未出阁的女子发卖教坊司,家产全部查收,也就是这两日就能定罪的事了。”
司空烨坐正,看向唐萦歌,“与你说这些,是因你与阎家人无瓜葛,莫要传扬出去,如有女子潜逃,抓回来是重罪。”
唐萦歌脸色撒白,“不能轻判吗?比如流放,对于女子来讲,进教坊司就变成了供奉官员的妓女了,我想象不出,阎曼如那样的女子进了那种地方会变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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