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宸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好像被人耍了。
眼前之人为什么笑的这么诡异?那份气定神闲和与身俱来的气势,与他在宗人府相见的男人根本不是一人。
他心中开始迟疑,“来呀,端水来,本王要亲自检验。”他嘴上逞强,手却在发抖。
司空烨却是当着众人的面,将手放在腰际,准备去解腰带。
皇帝不愉,“烨儿,你这是做什么?”
司空烨故意笑得无奈,却看到眼神都快黏在他脸上的吴汐婷,厌恶地蹙了一下眉,“父皇,八弟要检验,自然要脱了衣服验,让他好好看看我这脸上可有衔接的假面皮,不然别说我在欺负他。”
他说着,外氅已经褪下,皇帝回头看了一眼吴汐婷,第一次发现她竟是这般没有眼色,“还不退下。”
吴汐婷几乎是贪婪地盯着司空烨,甚至忘记了身在何处,被皇帝叱责这才反应过来,不情愿地起身告退。
却在路过司空宸时,用手捏着帕子轻咳了一声,给了他一个暗示的手示,慢悠悠地离开。
司空烨很快就打了赤膊,身上因多年在战场上留下的伤疤一条条错落在众人眼前,纵横交错,有几条一看就知受伤颇重,皇帝看了是又心
惊又心疼。
这是他的儿子啊,那么多孩子,养尊处优地享受着最完美的物质生活,只有这个儿子,十七岁就上了战场,在边境一留就是六年。
都传闻他是北夏的战神,可没有人知道他的战绩都是用命拼回来的。皇上想到这些都是因为他故意的冷漠造成的,心情不太好,叱了一声。
“这是做什么,将衣服穿回去,你是不是朕的儿子,一眼就能认出,何至于如此表清白。”
司空宸呆立在当场,宫人端进来水盆立在一侧,不知道该不该近前。
皇帝重重哼了一声,“司空宸,你真是太让朕失望了,看来你这性情还不堪大任,收回你宗人府宗政之职,从今往后做一个闲散王爷吧,退下。”
司空宸不敢相信,他只有宗政一职,拿捏着皇室所有人的命门,没了职位,他在自己府上都抬不起头,就这样轻飘飘的让皇上给撸了。
“父皇,儿臣真的可以证明七哥的确离开过宗人府,有人在林城外看到过他,而且太医也可以证明他先前的的确确带着假面。”
司空烨优雅地穿好衣衫,这才慢慢正视司空宸,他一步步逼迫地上前,声音中带着质疑。
“哦,我还说,这半年来
,八弟从来不曾到我院中看望一眼,任凭奴才们用粗茶搜饭待我,也不会插手半分。入冬时分,我就和那些个奴才说窗纸破了,天冷了需要炭盆。可八弟对我的要求一直置若罔闻,最近突然就关心起哥哥来了,还带了太医为我诊脉,原来是听到了风声,想着抓我把柄的啊?”
司空烨虽然被关了,可是朝堂上的事没有他不清楚的,只是那半年找不到唐萦歌有些心灰意冷。
司空宸能运作当上宗政,还是托了他的福,皇上希望看到他们兄友弟恭,司空宸就利用此点以照顾为名做上了宗政。
现在他将这位弟弟的冷漠与私心告知皇帝,也是想看看,皇上对他的态度可和半年前相同。
皇上看向司空宸的脸色果然不好起来,但是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挥了挥手,让司空宸退了下去。
司空烨被叫住,也只是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关心话,就放他回了宗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