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曼迎醉心权势,左良就帮她争。吴曼迎要累积财富给儿子用,左良就帮她抢。
左良一心一意替吴曼迎做事,不止是年轻时那份情意,还有皇后娘娘拿他当人看,而不是一个不行的阉人。
但他也是真的恨吴太傅,是吴太傅毁了他一辈子,所以他看到吴家倒了,竟然觉得这一世真的再无遗憾了。
左良预料的很对,吴家完了。
吴汐婷那声尖叫惊动了侍卫,进来时看到左良倒在血泊里,皇上人事不醒,而梦嫔神智不清,除了通知太医,再就是叫淑妃娘娘过来主持大事。
深夜,深宫禁苑一盏幽暗煤油灯成为空寂北庭的最后一点光亮。被剥去华丽宠妃服饰的吴汐婷被人毫不留情地丢在冷硬的床板上。
到处都是灰,结满蜘蛛网的墙壁上甚至还挂着去年死去虫子。
吴汐婷幽怨地坐在床板上,拿着她从房中找出来一只掉齿的梳子,梳着她一头乌黑的长发。
完全漠视了房中的脏污不堪与寒酸破败。
一长串宫灯经过,停在冷宫墙壁外,烛火摇曳衬托着一位美妇人慢慢走进院中。
“真没想到,盛宠无两的梦嫔娘娘竟然如此认命淡
定的一天,不哭不闹,这不像你啊?”
吴汐婷撩了一眼眼皮,继续梳她的头发,“淑妃娘娘一直看我不顺眼,难道就是因为我夺了你的宠爱?”
宫人拿着帕子擦出一个凳,淑妃嫌弃地看了一眼,不情不愿地坐下,“那到不是,皇上是众姐妹的,雨露均沾才是后宫女人的生存之道,可惜皇后娘娘死得早,没有教会你这些。呵呵。”
反正是墙倒众人踩,吴汐婷对淑妃的讥讽完全无感。
“随你怎说,我不是胜利者,你也同样笑不到最后。淑妃娘娘,就算你有皇子又如何,皇太后之位你永远得不到。”
吴汐婷没恼,淑妃却是沉不住气直接站了起来,“你胡说八道什么,我的耀儿天资聪颖,文武全能,岂是你一个野种能比的。”
“哈哈哈!”吴汐婷放下梳子,放声大笑,她本就披散着头发,这样一发疯地笑,还真像是疯魔了。
“淑妃娘娘,你的九皇子再好又能如何,他连束发的年纪都没到,前面有七殿下挡着,你觉得皇上能看到你的孩子?”
吴汐婷曾经是想仗着宠爱,让皇上立她才出生孩子为太子的,将来皇上一死,她
还可以参政。可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原本计划好的路全都乱了。
一步步,嫉妒烧红了她的眼睛,一切都毁了。从事情发生那一刻,她没有再看到自己孩子一眼。八殿下被处置了,她进了冷宫,那个被她怀胎十月精心呵护的孩子可还活着?
淑妃知道吴汐婷说的是实话,可那又如何,七殿下再优秀,再等五年,她的耀儿成了翩翩少年,何尝不是当年的七殿下。
加上耀儿背后有她这个母妃,还有他舅舅在朝中的权势,未必没有一争之力。
吴汐婷像是知道她所想的一切,赤着脚,一步一个灰脚印,雪白的丝锦亵衣沾染了一裤管的尘土,她全然不在意这些,像个阴间的幽灵一般,来到淑妃身边,在她耳边呢喃道。
“可是怎么办呢,淑妃娘娘。我得不到的,你一样也得不到。皇上活不了那么久了。”
淑妃没想到她这么张狂,扬手就拍了一巴掌,“你好大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