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戌眼热归眼热,他知道,越是想要,越急不来。
他干脆收了银票准备往外走,今天的戏唱完了,鱼儿也咬钩了,他没指望一次就能将对方骗得倾家荡产。
方启锦还是太年轻,他想给母亲置办一间不错的宅院,不想让舅舅看贬,也想让大哥看看,不是会读书就行的,这么多年,家里大事小情还不是指望他这个弟弟。
方启锦伸手,将人拦住,“这位兄台,今日你要是不想玩了,咱们找个地约茶,多个朋友多条路吗。”
亥戌这人虽然只是个侍卫,子丑胳膊没受伤之前可是替王爷打理产业的人,虽然总是入不敷出,那也是靠他的圆滑四处周济,日子才过得下去的。
方启锦打得什么主意,他一眼就看出来了,想要打探他的底细,简直做梦。
“喝茶就不必了,小舍家就是经营茶叶的,这世间好茶我都品过,没啥稀奇的,你要是想玩,就拿出点诚意,不想玩就算了。”
方启锦心中打着突,经营茶叶的,姓韩…那不是太皇太后娘家韩公府吗?虽然这家人不在京都,可是太皇太后掌管后宫那些年,韩家的家底就可以买下半个北夏了。
嘶……方启锦一脸的羡慕,“您是韩国公府的世子爷?”
亥戌看他那样,就想说,大兄弟,
你想说多了,他可不是什么世子爷。不过这误会很美妙,亥戌还真不想否认,干脆鼻孔朝天,“是又怎么了,你要不要赌。”
方启锦的朋友走过来在他耳边小声嘀咕,“这位爷的脾性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出一两银子,他就跟一两,你出十两,他就和你玩十两,如果你想要玩大的,他也跟得起,你看到他后面小厮拎着的那个匣子了吗?全是钱。”
全是钱?那得多少钱?一整个匣子都装满了银票,如果是小面额的没必要,如果是大面额的,那岂不是真有十万两?
方启锦好想将那匣子抢过来啊,十万两,他没有,可是韩家有得是钱,真得叫他赢了,这人定然不会翻脸不认帐。
他朋友还继续在边上坑人不偿命,“二爷您可以和他玩活局。摸摸他的底,最后再押一把大的。”
活局,也是五局三胜,但是,是一局一局押银子,每局银钱都上涨,涨的幅度不受限制,玩的就是这份刺激。
大家常玩的是死局,一次性押足了钱,赢三局就把钱全部拿走。
按理说,活局更好玩,也更有意思,但是大家不经常玩,就是不适合穷人。因为后面押的钱,永远要比上一次多。
这是死规矩,你要是身上没有足够的钱,打借条也行。但有一点
,如果第一局你只押了十两,第二局赢方先押,他忽然涨到一千两,你也必须跟一千两。第三局还是如此,赢的人先押,他拿出一万两,你要说你不跟了,那对不起,你的蛐就算这局赢了,钱也不是你的,前三局的钱还得交出来,还活局能让赌客输得倾家荡产。
但是这个押钱的底限也是可以在开局前谈清楚的,不然对方无所顾忌地乱押,那这活局就真的没人玩了。
活局还有一个限定,就是只有俩人玩,没有跟注那一说,输了赢了,都是两个人的事儿。
方启锦在心中合计,他对自己的大将军是有绝对自信的,就是钱他现在拿不出来那么多。一千两有,可是他想弄到手至少六千两,就要拿出六千两,他要有这么多钱,还走这风险做什么。
“这…”他犹豫了。那位世子爷见无趣,又要走,方启锦问他朋友,“最近听闻你没少赢钱,手上有多少现银,借我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