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梓与江嵩是继江浸月之后的双生子,兄弟两个模样差不多,性格却天差地别。
江嵩尚武,性格粗蛮,连着说话都粗声粗气的,谁都敢顶撞,人也无法无天,走鸡斗狗玩麻雀,勾栏瓦舍烂朋友他全给沾上了。
江梓尚文,平日里的话就不多,行的端正,倒是听这侯府里不少人说过,江梓在学堂里文采斐然抱负不凡,以后估计是个有作为的正人君子。
这个性格从江浸月刚回来那日的事情,就可以看出来。
江嵩当时毫无顾忌的帮着江木苒进门偷珠钗,只有江梓在后面规劝,之后江有才责问的时候,他也并没有故意偏颇把责任都推到江浸月身上。
虽然说不上人有多好,但是至少比另外那些姓江的好太多。
江梓穿着一身月白色长衫,身形清瘦挺拔,走进来的时候真的有几分高风亮节的文人味道。
江浸月又提起了筷子,笑眯眯的招呼江梓:“三哥哥怕不是知道外祖母这里做了烧鸡,专门过来蹭肉吃的吧?”
“二妹妹”江梓皱着眉头刚开了口,顿了下又给老夫人行了一礼。
老夫人淡淡笑着,没说话。
江梓这才又对着江浸月说道:“二妹妹
,我知你委屈,今日二哥所为之事确实过分,可二哥哥到底世家子弟,如今若是真的送进了乡下庄子,那二哥哥这辈子的仕途就毁了!”
送去乡下庄子?
江浸月挑了挑眉。
不过很快也明白了过来,江有才这人确实冷血,这是要丢车保帅了。
江嵩虽是世家子弟,可是江家世家子弟又不止他一个,废了右手,文写不动字,武扛不动刀,这仕途本就已经毁了,如今江清歌还未嫁,若是真的处置了苏若水,那外人就更不知道该怎么样背后议论江清歌了。
所以为着看起来更有希望的江清歌,江嵩这个惹祸精丢了也罢。
“三哥莫不是忘了?浸月也曾在乡下庄子将养四年,如今不还是好好的活着?让二哥哥离了京城繁华烟花,清醒一点也是好的。”江浸月筷子翻了一块干煸的四季豆,唇齿留香,“再说,二哥哥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人,三哥哥你还不知道吗?但凡是个头脑清醒的,此刻就该是缩在自己的院里不出来,等着在侯府养老,或者用功争气,从头再来,古往今来左撇子大将多的是,二哥哥又何必听着母亲的挑唆,当着十二王的面拦我,让我下不去呢
?”
江浸月让王妈妈又拿了一副干净的碗筷来,同时也让薛妈妈带着两个孩子回去睡觉。
吩咐完这些事情,江浸月才侧过了头,言笑晏晏:“三哥哥吃了没?来一起用点吧?”
江梓知道今日他不占理,顿了下还是坐了下来。他手轻握成拳,对着江浸月说道,“母亲与二哥是有薄待你,这些年我们也都知道,可是母亲一个继母,她又能如何做到与待大姐姐那样待你?”
江浸月垂下了眼睛,幽道:“既是母亲与哥哥姐姐们都未曾待我如手足,三哥哥你说,我今日又为何去救他们呢?”
讲来讲去,江浸月就是不愿意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