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老板喝了半盏茶,这会终于等到自己上场了,当即便笑了,从怀里掏了几张依据出来。
“各位,石墨银庄进来的每一笔银票,兑换出去的所有现银都是当场签订的字据,以防日后查账。”
说罢,石老板摊开了手里的凭证,第一个就是递给了江浸月。
江浸月指挥着刘妈妈接过凭证,自己没看,先是送给了江老太太和苏若水的面前。
江老太太面色大变。
江浸月目光盈盈,有些想笑。
她果然没猜错,江老太太虽然形容举止看不出什么,但是内心里还是那个长久住在乡下,根本没有来过京城富庶地的无知老太太。
她应该想不到,石墨银庄是京城最大的银庄,连锁的银票都能遍布附近的几个城,银票通用兑换,所以往来都有依据,哪里像是小村小县城那般,随便拿个银票去,鉴定了真假之后,便可以拿银子出来。
而绿萝那天兑银票,拿的是李宗煜处理过的那些银票,七拐八拐的为了掩人耳目,便是去的最大的石墨银庄。
凭据上写的清清楚楚,绿萝拿着的是一百两银票,化开了五十两单独的银票出来,其他的都是一两二两的碎银块,哪
里来的江老太太手里那些十两二十两?
凭据最后落到了江有才的手里,江有才神色惊疑的看向江浸月,应该是没想到,她竟然这么有钱。
江浸月挑了挑眉,最后把凭据又送还给了石老板,张嘴淡淡的开口。
“江老太太,真是奇了怪了,您口口声声说银票是从银庄和赌坊拿回来的,既然不是绿萝的,又不是我的,那这银票,又是谁给的罗楠?”
“我又怎么能知道?”
江老太太讪讪的回答,满头的汗珠。
江浸月挑着眉点了点头,而后看向了苏若水。
“大夫人,平日里都是您在管理公银,那您可知道,这公银是怎么回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情!江浸月你不要跟只狗一样见谁就咬!”
苏若水一见江老太太失势,江浸月又把话题扯到了她的身上,顿时就慌了,没想到今夜竟然是这样偷鸡不成蚀把米,连忙就转过头,看向了江有才,泪水涟涟。
“侯爷,你要相信我,此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只是被老太太拉过来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而已。”
江有才皱了皱眉头,他与苏若水的冷战并未得到改善,如今苏若水像自己示弱,他不改狗
男人的习性,犹豫着要不要顺着苏若水的话讲下去。
他也陷入了两难境地,一面,是自己的血亲娘,一边是自己的患难妻,接受了苏若水的求助,就等于定下了老太太的罪名,可若不接受,眼看着江浸月跟老太太势如水火的模样
苏若水关键时候拎的门清,眼看着江有才不搭话,立马就捂着胸口,开始装病。
“江妈妈,我的心疾又犯了,快带我回去,我要回去吃药!”
江妈妈上前去,鄙夷的扶着苏若水,往揽月轩外面走。
江浸月翘着唇瓣,看着苏若水这模样,对着江有才幽道,“爹爹,大夫人向来体弱多病,如今又在执掌之时弄丢了侯府最珍贵的公银,想来,是大夫人自顾不暇,爹爹不如体恤下大夫人,把掌管银钱账本的差事交给得力的姨娘,这些姨娘尽力协助,也好减轻大夫人的负担。”
又能打杀了苏若水,拿了她的掌权,又没有让母亲认下这个错,江有才稍微一盘算,觉得此法甚好,当即就点了点头。
苏若水这会是真的哭了,有怨气也不敢撒,眼巴巴的看向江有才,水某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