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酿的那日,是在得知你嫁给了李宗煜,出发去找你的前一刻,因为思念,引发的期盼,也因为不确定,所以这就慢慢拼到了,最后反而有微微的涩味,那是忐忑。”
“之后在客栈遇见的那次?”
“是。”
离源点头。
江浸月想起来了,她那时候假扮白术,刚刚准备回城的时候遇见了离源,甚至差点被他给杀了。
“这么一想,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
他们之前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如今再回头看,说不上是什么样的复杂情绪。
“是啊,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你都在王府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
离源也跟着感叹了一句。
江浸月顿了顿,她怕离源要是又提起
了李宗煜,她到时候不知该如何回答,索性话题绕绕又绕回了酒上面。
“这酒酿的不错,是跟谁学的?”
“…”
离源突然莫名沉吟了一会儿。
他这一手酿酒是跟陈老国公学的。
陈老国公平日里很忙,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从来不会对府内一个不起眼的庶子有所关照,但是在离源的印象里,那个满头白发,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老国公,有些时候对他的感情很是复杂。
他会避开所有的眼目,小心翼翼的跟离源相处,亲自教他酿酒,教他下棋,教他用剑。
在外人眼里,陈老国公是一个严肃又古板的人,但是在离源的眼里,那是一个很豁达开明,一生只娶了一位妻子,让人值得钦佩的人。
离源有一段时间会沉迷下棋,研究棋场上的两方厮杀,但是在国公府内,第一是没人愿意陪他玩,第二是他要藏拙,并不能把手里面会的东西展现给别人看,所以有的时候会特别期待陈老国公的到来。
他能陪的,不过也是抽出一盘两盘棋的时间,跟离源对局,有时候赢有时候输。
等离源逐渐掌握了棋场上用这些棋子最好时机之后,陈老国公已经下不过他了。
但是离源又怕陈老国公输的多了之后,会灰心丧气,觉得丢了面子,所以他输赢的节奏把握的很好,赢两场,之后再很不着痕迹的输两场。
起先,陈老国公没看出来,等到看出来他自己已经不是离源的对手之后,再看向离源的眼神,会很复杂。
那种欣慰里面有夹杂着惊惧。
彼时离源还叫陈源。
陈老国公会摸着他的脑袋,小声的感叹。
“陈源啊,你怎么托生到了我家?除了我家,不管你托生到了哪里,往后都将是一个有大作为的栋梁之才。”
那时候离源以为陈老国公说的是他庶子的身份,一直到很久之后他才明白,他自己的身世,比一个国公府不受宠的庶子,要尴尬危险的多。
“老国公教我酿酒,教我下棋,但他曾经说过,他其实最不喜欢下棋,棋场上的规则十分的不讲道理,每一颗棋子生来就已经被定好了位置,卒是卒,将是将,他很不屑这样的规矩,他和我说过,人的出生有时候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自己。”
离源将杯中果酒一饮而尽。
“自己想变成什么样的人,就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没有任何人应该在出生之前就定好了等级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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