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会咬人的狗,不叫,可朱安虎却叫的很欢实,应该不是什么会咬人的狗。
所以,我并没有急着上去打探情况,而是将财产登记表装进上衣口袋,在惠晓东办公室门前,踱步思索了片刻……
朱安虎显然对我拦下他的事,耿耿于怀,否则他也不会来一组闹事,再说这惠晓东,朱安虎的叫骂声,三楼都能听得到,他却在隔壁办公室里躲清静,其目的,不是要试探我的处事能力,就是在向朱安虎示好。
有些事,不是你装糊涂就能善终,比如眼前的事,不光当事人孙凯会在乎我的处理态度,一组的其余五人,乃至知晓此事的所有局外人,都会以此为戒。
无论朱安虎是否占理,我若就此息事宁人,往后,谁还会跟着我混呢?
想到这里,我不再犹豫,缓步上前,瞅准了朱安虎的脑门——就是一拳。
“哐当……”
猝不及防的朱安虎,被我一拳打翻在地,摇摇晃晃爬起身,一手捂着眼睛,一手指着我,破口大骂:“郑启,你t敢打我?”
这哪是敢不敢的事,我也是迫于无奈呀?
今天是来单位上班的第一天,若不是被逼无奈,谁特么愿意大打出手呢?
咋说,我也是个校领导,站在楼道里骂街有损个人形象不说,很有可能会因此而失去威严,可朱安虎一句骂的比一句难听,这我特么能忍?
“朱安虎,你好歹也是个副科长,怎么能骂人呢?”
“我特么骂你怎么了?你打老子,还不兴老子骂你,你t……”
“砰……”
不等朱安虎狡辩的话说完,我瞅准了朱安虎的裤裆,狠踹一脚。
“哎呦……”
“朱安虎,你有事就说事,没事趁早滚回二组去,若非要在企划一组的办公室里闹事,我特么废了你……”踹一脚也是打人,踹十脚也是打人,面对朱安虎这种人,一次打不疼他,估计还得有下次,趁乱,我狠狠踹了朱安虎好几脚……
朱安虎捂着个肚子,满地打滚儿,却无一人上前搀扶。
惠晓东装聋作哑,一直不露面,事后肯定要给他一个说法,怎么说,朱安虎都是总经理的小舅子,事情闹大了肯定会对我不利。
为今之计,只好借助舆论把自己推上道德制高点。
想到这里,我摆了摆手,示意袁媛几人退回办公室,让出门口,以便围观群众看个明白。
“朱安虎,你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这里可是公司,是搞工作的地方,怎么能骂街呢?”
围观的同事面露讶色,显然是没想到我打了人,还要说有理。
面对如此窘境,我只好把矛头对准了自己人:“孙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科长,朱,朱科长不由分说,便要搬走我的电脑……”
“什么?搬电脑?”
“是的,科长……”孙凯见我声音高了几分,点头如捣蒜。
若真要是孙凯说的这样,那我便要跟朱安虎好好掰持掰持,我不紧不慢的从兜里摸出财产登记表,示于围观的同事:
“这是公共财产,谁想搬走就搬走吗?企划一组分到了这间办公室,都得经主管领导惠晓东科长签字,送财务科备案后,才能使用这些办公设施,我就不信没有征得主管领导同意,有人敢擅自搬走这些公共财产?”
说着,我将财产登记表递给孙凯,沉声道:“去,把财产登记表复印一份,存档……”
“是……”
“你t别拿鸡毛当令箭,你唬谁呢?”缓过劲来的朱安虎,扶着办公桌晃晃悠悠起身,指着我嚷嚷道:“郑启,我告诉你,这事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