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弼坐在京营大堂里,不时的看向外面。
怎么殿下还不来,是殿下对勋贵们失望了,还是说那天只是说说而已?
自从那天的谈话之后,他便去找了英国公张维贤。
“若是殿下以后能够重用咱们勋贵,咱们自当为殿下效力。”
“殿下说的没错,咱们的先祖都是战场上拼杀才赚得咱们现在的荣华富贵。”
“比起戚继光、李成梁他们,咱们家学更加渊源。”
“只不过是多年的富贵生活,让咱们没有了那股拼劲。”
“若是殿下再找你,你就告诉他,我等勋贵是世受皇恩,原为大明、为殿下效死!”
张维贤沉默了好久,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要不要跟他们再商议一下?”
听到张维贤这样的回答,陈良弼反问道。
“跟谁商议?成国公还是定国公?”
张维贤反问道。
“一切都听您的。”
听了这话,陈良弼讪讪一笑。
成国公朱纯臣今年二十多岁,家里子嗣不多,弟兄仅两人。
至于定国公徐希,今年也是二十多岁。
且不说英国公在大明勋贵中一直都是最顶级甚至可以说是首屈一指的存在,单单他现在的年纪,和威望,勋贵之中众人也都以他为首。
当然张维贤说不找人商议,陈良弼也不可能真的就不找人商议,跟大家伙通了气之后,绝大多数人还是愿意从子孙中挑选几个人为朱由校效力的。
且不说别的,朱由校肯定是未来的皇帝,你现在不给他面子,等到他登基之后,有怎么能指望他能给勋贵们好脸色看呢。
陈良弼和大家通完了气,就等着朱由校再次来找他,可这一等两三天,朱由校就是不来。
询问下手下的人,手下人都说殿下每天都会抽出两个时辰,在京营巡查,其余的时间都在自己的院里看书。
他还透露了一个消息,朱由校身边的那个侍读洪大人正在教那些百户们读书。
听到这个消息,陈良弼坐不住了,立刻去了五军都督府,找到了张维贤。
“若真是如此,不是什么好事,既然殿下现在巡视京营,就让他们有官职在身的,去京营,该干什么干什么。”
“殿下要的是咱们的态度,就像他说的,水滴石穿,训练好京营也是大功一件。”
听了陈良弼的话,张维贤知道,他们把朱由校想的简单了。
或者说,他们觉得朱由校没有办法才会找到他们。
可实际上,朱由校的选择很多,你们勋贵不愿意出力,那就找愿意出力的人。
只要他选择的人立下战功,他就可以加官进爵,到那个时候,吃亏的可就是他们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向朱由校表达一个态度,那就是我们勋贵愿意配合殿下。
“您说的是,我这就告诉他们,让那些不成器的家伙都回来!”
陈良弼连连点头。
这种事情当然不用他亲自去做,身为国公,出门的时候,身边也是要带一些亲卫的。
跟他们吩咐一声,让他们到各家去传信即可。
得到消息之后,各家在家的子弟,立刻被家里长辈赶去了京营。
还有一些人在勾栏听曲,或者去哪里饮酒作乐的,都被家里的家丁叫了回去。
其中就包括陈良弼的孙子陈延祚。
“奶奶,您叫我回来做什么啊?”
陈延祚此时酒喝了不算少,舌头都有些大了。
“逆子,一大早上就跑出去喝酒,还不给我跪下!”
陈闻礼气呼呼的骂道。
“谁一大早上跑出去喝酒了,我昨天中午出去的。”
陈延祚有自己奶奶撑腰,根本就不怕自己的老爹陈闻礼。
“打盆凉水来。”
老太太向身边服侍的丫鬟说道。
“是,老夫人。”
丫鬟应了一声,然后打水去了。
“奶奶,不用这么麻烦,我回去睡一觉一好。”
陈延祚打了个哈欠,还以为老太太要打水给他洗脸,笑嘻嘻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