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岂有以战争牟利的?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被天下人耻笑?”
面对来劝的叶向高,沈紘振振有词。
“铭缜,今时不同往日,泰西之人最将利益,陛下这也是以彼之矛攻彼之盾。”
“咱们能跟人讲道理,跟畜生有什么道理好讲?”
“只能用他们熟悉的方式,跟他们交往才好。”
“他们无端进攻我大明,战败之后,我大明按照他们的约定成俗,索要赔偿,在泰西是司空见惯的事情,这有何不妥?”
叶向高没想到这老东西,在家里待了一个月,还是这么倔。
“那也不能因为跟化外之人打交道,自己也变成化外之人吧?”
“这次只是开始,若是陛下尝到了甜头,以后对外发动战争以牟利,又该如何?”
“我知道,自己改变不了什么,可也不愿意看着朝廷变成这个样子。”
“如今内阁人才济济,不差我一个,还请首辅大人给陛下回话,老臣年老体弱,老眼昏花,请陛下允许臣回家养老。”
沈紘看着叶向高,起身做了个长揖。
“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起身!”
叶向高没想到他这个样子,连忙站起身来。
“还请首辅大人成全!”
沈紘依旧保持作揖的姿势。
“唉,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那我也不挽留,日后有什么事情,别忘了给我来信。”
叶向高见他坚持,叹了口气说道。
“多谢首辅大人成全!”
沈紘这才直起腰来。
“既然如此,我就不多叩扰了,铭缜兄保重。”
叶向高向他抱拳说道。
“首辅大人保重!”
沈紘回礼。
叶向高走出了沈府,最后又看了一眼沈紘,上了轿子。
天启二年五月初三,内阁大学士沈紘致仕,按照惯例朱由校给他加了太子太保衔,赠了些银两,派锦衣卫送他回家养老。
沈紘走了之后,内阁还剩下叶向高、何宗彦、韩爌、刘一燝、朱国祚、孙承宗、徐光启七人。
朱由校也没有再增补人员。
现在闹别扭的沈紘走了,朱由校将自己准备好的另外一件事情提了出来。
那就是如何对待西洋传教士的问题。
“万历四十四年,南京教案之时,朕其实不赞成一棍子打死,只是当时事情闹得太大,皇祖父也不想甄别那些是好人,那些是坏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停止他们的传教。”
“现在我大明既然要与泰西之人打交道,传教士作为既了解西方,又了解东方的人,是最好的交流媒介。”
“通过他们,咱们可以学习一些泰西可取的东西,咱们天朝数千年的文明,也能通过他们传到西方,互通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