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婉稀里糊涂地跟着那个丫鬟走,自己的丫鬟剪水则在后头跟着,同时也疑惑地问道:“请问你家小姐是何人?找我家小姐有何事?”
那个带路的丫鬟说:“是旧相识,到了就知道了。”
沈夏婉跟着走进一家茶楼,一路上了二楼,在最靠角落的一处雅间门前停了下来。
领路的丫鬟敲了三下门,冲着里面说了声:“沈家小姐到了。”然后伸手推门,对着沈夏婉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沈夏婉冷哼一声,“鬼鬼祟祟,你家主子见不得人吗?”话是这么说,人还是走了进去。
只是身后的丫鬟要跟着的时候,却被领路的那位给拦了下来,“主子们说话,咱们做奴婢的就在外头候着便好,不必跟着进去了。”
剪水有些不乐意,叫了一声:“小姐。”
沈夏婉有些不耐烦,“行了,在外头待着吧!”
雅间儿的门被关上了,有位姑娘站在窗边,冲着沈夏婉笑笑,“沈小姐,你来啦。”
沈夏婉皱皱眉,“陆倾城?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了?咱们同住在望京城,门户相当,有交情是很正常的。”
“谁跟你有交情?”沈夏婉冷哼一声,“陆家大小姐艳冠群芳,是京城第一美人,哪里看得上我。”她一边说一边坐了下来,见陆倾城还是站着,便道,“怎么,你请我过来,自己却站着,难不成还想当个丫鬟在这儿侍候我喝茶?那我可要试试京城第一美人倒的茶了。”
陆倾城也不生气,面带笑容给她倒了茶,说了句:“沈小姐请用。”然后才自顾地解释道,“我身上有伤,实在坐不下,还望沈小姐莫怪。”
沈夏婉想起来了,“哦,陆辞秋回京那天被打的!听说那天你特别惨,当街被陆辞秋骂了一顿不说,还被送进大牢打了几十大板,屁股都打烂了。”
陆倾城轻轻叹气,“是啊,跟沈大夫人一样,都栽在了陆辞秋的手里,都用了重刑。”
“别跟我提她!陆倾城你有病吧?你提她干什么?什么沈大夫人,她现在跟沈家已经没关系了。”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她曾经是沈家的大夫人,且一直都是你的母亲,摆脱不掉的。
沈小姐,这种事情不论如何避讳,都逃不掉的。就像我的母亲,她曾经是陆家的一个妾,即使后来成为了大夫人,可是当外人提起她时,说得最多的,还是她是陆家的妾。而我作为她的女儿,始终摆脱不了这个困境,始终要因为她的身份而影响自己的身份。”
沈夏婉终于有些感同身受了,“所以你其实也很想摆脱的,是不是?”
“嗯。”陆倾城点点头,“很想,但是根本做不到。”她苦笑,给自己也倒了茶,再道,“但不管怎么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如今还在这京城里讨生活的人,总得继续活下去,得向前看,不能一直想着从前的事,让自己陷在里面出不来。”
“在京城里生活的是你,我们家是被赶出去的。”
“我知道。”陆倾城再叹气,“是被我家里那二妹妹赶出去的。沈小姐,咱们不说这个,今日叫你来是想说,八月十六我就要出嫁了,希望沈小姐能赏个薄面,到羽王府热闹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