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就不整齐的衣裳,被这么一抓又抓得七零八落的,陆萧宇直皱眉,喝斥司琴她们几个:“赶紧给你家王妃把衣裳披好,找个披风来,快!”
丹画解下自己的披风把陆倾城给裹住,但陆倾城不领情,因为裹起来就不能挠身上了。
于是她一把推开丹画,还是不停地往身上挠。
那个男人一看她这个样子,当时就道:“青天大老爷,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我好好的在屋里睡觉,她突然就钻到我的被窝里,就跟鬼上了身一样。不是我欺负了她,是她欺负了我啊!青天大老爷明查啊,她真的是鬼上身欺负了我,我实在冤枉啊!”
陆辞秋这时问了一句:“你说你一直在屋里,没出去过?”
“我对天起誓,绝对没出去过!”那人举起手,认真地说,“而且你们想啊,她一个女子,不在自己屋里待着,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身边那么多下人侍候着,要不是她自己愿意来的,谁能强迫她来?我也冤枉啊!我好好的在屋里睡觉,突然就遇着这么个事儿。那我也是个气血方刚的男人,主动送上门儿的我也拒绝不了啊!但现在我也想要报官了,求大老爷给查查,她为什么要害我?你们看她这个样子,她一定是有什么病,要么就是中了什么邪。我不知道会不会过病气给我,这要是真的过了病气,让我也变成她这副鬼样子,那我岂不是太冤了?我真的人在屋里躺,祸从天上来啊!大老爷明察啊!”
这人一边说一边跪下来,不停地给知府磕头。
知府听了之后就皱眉,又看向陆倾城,半晌,嘟囔了一句:“好像是这么回事。”
陆倾城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向他看过去,那样子像是要吃人——“这个畜生反咬一口,你听不出来?我是受害者,你竟听信他的话,把错怪到我的身上?”
知府面上有些厌烦,“不敢不敢,不敢把错怪到王妃身上。王妃放心,本府一定严查,查明之后也定会把结果上报朝廷。”
陆倾城身上见血了,知府看得直皱眉,“王妃这是怎么了?”
陆倾城没工夫搭理他,她现在甚至都不想再管什么案不案子,她就想回房。
于是她抓着司琴和丹画说:“带我回去,快,带我回去,我快要不行了!”
知府却说:“本府还有话想问王妃,王妃若就这么走了,对案情进展没有帮助。”
“查案是你的事,不是我的事!”陆倾城大喊,“不要问我,什么都不要问我,我要回房,我现在就要回房!”
陆辞秋就道:“知府大人,让她回去吧!至于这案子……唉,看我大姐姐这样子,我琢磨着可能是这个仆人说得也对,这事儿应该是我家大姐姐先主动的。我也没想到我大姐姐居然是这种人,要是早知道我就不报官了。您说这事儿整的,我这个官报的,到底是为我大姐姐伸冤啊,还是为这个仆人申冤啊?”
知府立即道:“要按现在这个情况初判,县主应该是替家仆申冤。”
“唉。”陆辞秋叹了一声,再看向陆倾城,“大姐姐,人人都说你是京中女子典范,可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大姐姐,是六殿下对你不好吗?我知道了,怪不得你明明都出嫁了,还非得要跟着娘家回乡祭祖。我就觉得这个事儿不对劲,从来没听说谁家出嫁的姑娘这么干过呀!现在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想远离京城,在六殿下看不到的地方做点出格的事啊!
唉,真是给我们陆家丢脸,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呢?你对得起六殿下吗?对得起我们父亲对你的栽培吗?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你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六殿下也不能要你了,羽王府回不去,陆府自然也不能让你回。看来就算将来回了京城,也是送到城外庙里去度过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