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清平离开后没多久,男子果然遣返,踹开木门,喝问道:“他在哪?”
“什么人?”
“你不会轻易叛变,刚刚改了说辞,一定另有隐情。而值得你这么做的,那就只有来救你的人。”愤怒的男子,突然掐住了李未的脖子,“说!他在哪?”
李未被勒的难受,勉强挤出几个字,“他走了。”
瞧他不信,又接道:“就在刚刚。”
“果然有人在。”男子懊恼不已,他刚已有所怀疑,但又被他压下去了。
他气的捶向旁边的柱子,柱子被打破皮,木屑翻飞。
“怎么不去追?”李未在一旁说起风凉话。
“哼!别得意,我一定会抓住他!”
男子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李未瞧着破败摇晃的木门,不禁悲从中来,“又要挨冻了。”
“有我在,不一定。”郎清平去而复返,大方的出现在李未眼前。
“你……你是刚刚那位姑娘?”
明眸皓齿,身形俊俏。
李未微怒道:“你回来干什么?”
“我本欲救出老将军。”郎清平边说边走近李未
李未当即问出心中疑虑,“你不是去酒窖?”
“酒窖是另外的事,而我眼前要做的就是把老将军救走。”
郎清平开始观察困住老将军的刑具,老将军叹息道:“没用的,很多方法我都试过了。”
想到什么,又惊道:“你不怕他回来?”
“老将军不是说他多疑,所以我去而复返了呀。”
对付多疑的人,就要让他相信自己之前的判断。
李未当下笑道:“你真是个鬼精灵。”
“那还有更鬼的哦~”
郎清平的眼眸闪着诡异且兴奋的光
“你想如何做?”李未似乎对她很是信任,也许因为她的声音,也许因为她的眼睛。
“那家伙不是说能帮老将军卸掉吗?他能卸掉,那我也能。”
“我估计他是骗我的。”
“他会骗你,我可不会。”郎清平松开捏住的铁链,瞅向李未的双腿。
“这是沾着皮肉?”她敲了敲铁板,李未并未喊疼。
瞧她一直盯着,李未道:“姑娘想撬开?那你来吧,我不怕疼。”
“撬开确实是种办法,不过一刀下去,老将军的腿恐怕就不能要了。”
李未实在想不到其他办法,“还请姑娘明言。”
“我暂时也没好办法。”
李未燃起的希望又被浇灭,他想叹气却又生生的忍住了。
郎清平道:“老将军,你带着这铁块,能不能跑?”
“铁块和你的腿已经成了一体,索性只在小腿肚上,只要老将军能跑,我一定带你出去。”
李未晃了晃腿,“没试过。”
“那就试试吧。”郎清平一斧子劈断了细铁链
李未只被腿上铁皮束缚住了,所以没往这方面想过。
铁链一断,束缚尽消。
那刹那间,李未觉得双脚轻快无比,身体里的大石块仿佛落地。
他朝前走了几步,又走几步,这种重获自由的感觉就是好。他忍不住要跑,要飞……
“老将军,咱们走。”
郎清平先他一步越上屋顶,李未来回晃了两下脚,身形一压,也飞冲了上去,第一次尝试就大获成功,这给了他莫大勇气。
“走,去酒窖。”不等郎清平说话,他已自发号施令。
听着将军的醇厚声音,郎清平知道他又恢复了往昔风采。
铁皮的重量,并没有给李未带来什么阻碍,他越跑越快,仿佛比以前还要快。
郎清平落后他两个身形,李未先一步踩在竹子上。
他没有立即落地,而是眺望四周。
“很久没来这里了。”天边即将泛起鱼肚白,李未有感而发。
“老将军,可是迷路了?”后落的郎清平问道。
“哈哈……没有,跟我来。”
盖酒窖的地板旁边,遗落了很多土。
李未警惕道:“看来有人来过。”
郎清平亦瞅到了那堆土,“将军,怎么下去?”
“你还要下去?底下可能有人。”
“确实有人,估计不少。”
听她这么说,李未当下好奇,“什么人?”
“半个京城的贵人。”
郎清平说的笼统,李未更觉奇怪,“哦?”
“今夜是老祖母的寿宴。”
李未当即反应过来,“你是清平。”
“唉,外舅现在才想起来我,不知少听了多少外舅。”外舅常年在外领兵,所以很少与她见面。这也是一开始郎清平没有起疑的原因。
不过说实话,其实她是在说老祖母时,才想起来他这个外舅的。
郎清平古灵精怪的样子,惹笑了李未,她摸摸外甥女的头,“是外舅眼拙了。你怎么会来救我?”
“李翔表哥托我办的。”
听到儿子,李翔老心一软,“翔儿……”
郎清平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放心吧外舅,翔表哥机灵着呢。”
李未敛起心思,转到正事上,“外甥女,
“今夜做客的人恐怕都在了一眼平静的四周,“这里不太安全。”
李未揭开地板,先一步跳了下去。
“外甥女,这里什么都没有。”
底下传来外舅的声音,欲下去的郎清平当即趴在了窖边缘。
“外舅,你再看看,里面也没有吗?”
不大一会儿,李未就顺着梯子爬了上来。“没有。”
难道她猜错了?
“外舅,那
“闻着像是火药。”
想到前李未的话,郎清平心思当即转起来。
他说前厅埋藏了火药,而这里也有堆积的火药,想必火药是被悄悄运送进来的。
想到这里,郎清平问道:“外舅,火药一般哪里有卖?”
李未道:“火药被朝廷监管,经吏部手拨给军队。市面上不会有卖的,但……”
未完的话,郎清平已与他心知肚明。
再说这个问题已没有意义,郎清平另道:“外舅,将军府已不安全,太子还丢了,我带来的玄甲兵也不知所踪。”说到这里,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生出。
“玄甲兵?”李未眼底闪过一抹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