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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我的目光太炽热,墨寒握拳贴近唇边,轻咳两声。
我才不是贪图美色之人,匆忙收回目光,不好意思的瞥向一旁的虚处。
「看来这花对她很重要。」
墨寒抓住我的手腕,“子矜,你看!”
我入目就是孤烟,惊讶之色溢于言表,“你从哪变出来的?不会是假的吧?”
我警惕的看着他,「他会这么好心?」
“这是你送我去太原的定金,事成之后,我再给你一个天山雪莲。”
天下间还有这么好的事?
我半信半疑,欲接过孤烟,墨寒突然手腕一翻,我抓空了。
又骗我!
我气得直接起身,下一秒,就被带入他怀中。
我怕压到他伤口,只敢虚扶着他的肩膀,“你又做什么?当心你的伤。”
墨寒虚搂着我的腰,“事成之后,我以身相许,可好?”
他的唇若抹朱,呼吸灼热,我一下子被吸引住。
“这个当定金好了。”
我还没明白他的意思,墨寒就吻上了我的唇。
怕捶到他的伤口,我只好嘤咛出声,墨寒不肯撒开,一晌贪欢。
“你,太过分了……”
我匆匆跑开,脸颊还是烫的。
我带他回了门派,说是门派,其实就只有一张院子。
“师父——师父——我回来了。”
我四处寻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师父的身影,自言自语道:“不在吗?去哪里了?”
墨寒站在树荫下,静静地看着我。
突然我能感受到一道凌厉的杀气,正向墨寒袭去。
那刹那间,师父从树上跃下,一掌劈向墨寒的天灵盖。
墨寒反应实在迅猛,张开双臂,一退四尺。
我看着他俩打斗,师娘听到动静,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我采孤烟就是为了救师娘,师父和师娘对我极好。
师娘久病卧床,她的脸色苍白,整个人虚浮无力。
我赶忙搀扶着她,“师娘,你怎么起来了?”
“我就是听到声音,不放心。”师娘的声音软弱无力,可美色依旧。
师娘对师父的爱,天崩地裂不会尽。
师父与墨寒过招时,已察觉到他中了毒。
趁墨寒不备,点住他周身几处大穴,起先墨寒还很惊恐,后来慢慢的放松下来。
师父在他的奇经八脉处,各点一指,墨寒很快吐出来一口血,人也昏迷过去。
师父将他扶进屋内,我赶忙跟上去。
我一进屋,就看见师父坐在桌边,板正一张脸,严肃异常。
“子矜,他是谁?”
他是谁?
我瞅了他一眼,才回道:“师父,他叫墨寒。”
师父他老人家倒水的动作略一停顿,“墨寒?”
一听语气,我就感觉不对劲,急忙围上去,“师父你认识他?”
瞧我紧张关心的神色,师父的眼珠子转了转,“子矜,你不认识他?”
“我……徒儿……”师父这一反问,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师娘咳着走了进来,师父起身去扶。
师娘来的太是时候了,我也屁颠的跑过去扶着另一只胳膊。
师父白了我一眼,我就当没看到,匆忙低下头。
师娘拍了拍我的手,温柔问师父道:“他怎么样了?”
“暂时死不了。”
师父是江湖上有名的神医,他说死不了就一定死不了。
现在怎么还来了一个暂时?
我急忙问出口,“师父,什么叫暂时?”
“暂时就是暂时。”
说了等于没说,我撇撇嘴,也不敢再问。
师娘最是通透,“什么毒?”
师父替师娘倒了一杯茶,“断肠毒药——绝情花。”
绝情花,吃下他的人从此断情绝爱。
师父说的和那位大夫说的一样,我急问道:“师父,你能解吗?”
师娘心下一惊,心疼的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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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我喜欢眼前这个男人。
偏我是不懂情爱的,不理解其中的含义。
师娘只握着杯子,问我道:“子矜,你认得他多久了?”
我想了想,“三……不到十天吧,就采花时遇到的他,他还把我的孤烟给抢走了。”
还有初吻呢。
“师父你能救他吗?”见师父没有理我,我又问了一遍。
师娘的担心还是发生了,为了不让我伤心,她还是问道:“阿冀,是不是缺了药材?”
师父名叫畅冀,师娘叫常端月。
“阿月还是你懂我。”
两人相依相偎,我成了多余的那一个。
师娘反应过来,轻咳一声,“子矜,你知道什么叫绝情花吗?”
这名字一听就知道是不好的花,“不知道。”
中了绝情花,一旦动情就会生不如死,到最后化为一滩血水。
说话间,墨寒醒来,他轻咳几声,好像意有所指。
我听到咳嗽声,不由自主的率先走了过去。
“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墨寒准备起身拜谢,师娘的病又发作了。
师父急问道:“孤烟可是在你手上?”
墨寒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孤烟交给了老前辈。
孤烟救了师娘一命,她也日渐好转。
这天夜里,我师父畅冀来到了墨寒房内。
“你可知,你师父为何要你采这朵花?”
墨寒的毒性虽然被压制,但他的伤口却一直没有好转。
为了不耗费体力,他摇了摇头。
畅冀叹息道:“他不知道,这朵花其实不能救你……”
中间略停一下,又问道:“你师父可是无情子——邓洧?”
墨寒惊讶之余,不忘点头。
“我和你师父算起来也是师兄弟,你中了绝情花,想来你是知道的。”
墨寒苦涩的点点头。
畅冀望月兴叹,“孤烟不能救你,能救你的唯有子矜。”
“前辈,你是说……”
“孤烟是一种寒性花,却生长在极热的沙漠中心,可见环境并不能困住一个人。”
墨寒的黑眸深邃,他若有所思的颔首。
那夜之后,师父就不再对我横眉冷对,似乎很乐意我和墨寒亲近。
师父说,我应该叫墨寒的师父一声师叔。
我看这天下习武之人一家亲,都是亲戚。
我和他在山顶赏月,墨寒突然问道:“子矜,你今年几岁?”
“16。”我看着月亮发呆
墨寒轻笑出声,我知道他这是在嘲笑我年岁小。
我不服气道:“你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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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墨寒嘴角上扬,微微偏头看我。
我鄙夷不屑道:“切~我还以为多大,不就是大了两岁,说的你好像很大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