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沅沅不理,仍旧黏黏糊糊地抱着,还在他身上偷偷闻有没有什么别的味道。
越庭舟既好笑又无奈,将她从身上扒下来。
“可有闻到什么不该闻的?”他眼睛含着笑。
白沅沅见自己被发现了,索性便又凑上前去,光明正大地把脸埋在他的颈窝,耸动了几下鼻子,细细嗅着。
可除了酒香别的什么也没闻到。
不得不说越庭舟除了不爱她,确实挑不出来什么缺点。身份尊贵,但偏偏一点儿也没有世家子弟会沾染的那些纨绔习气。就连在女色方面,除了慕柔,白沅沅也从未见他接近过其他任何一个女子。
不过,既然越庭舟发问了,白沅沅就想给他找点不痛快。
这回不等越庭舟推开她,白沅沅自己就主动后退了一步,还故意遮着鼻子,像是闻到了什么难闻的气味。
“不该闻的倒是没闻到,但你身上的酒臭味我倒是闻得一清二楚!臭臭,越臭臭——”白沅沅夸大其词,说到最后,离谱到自己都笑出了声。
越庭舟额角青筋一跳,伸手将马上就要逃远了的白沅沅一把拉回怀里。
许是室内暖黄色的灯光正好,将白沅沅精致娇艳的面容映得宛若明月,那双永远生机勃勃的灵动的眼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她现在倒是怪得很,一点也瞧不出方才胡言乱语的叛逆。
越庭舟慢慢低下头来。
就在白沅沅以为越庭舟要说什么“大逆不道”之类的教训的话时,一个温柔又缠绵的吻落了下来,她的唇齿间充斥着越庭舟的气息。
慢慢地、她甚至尝到了一丝酒香。
那柔软的唇在短暂的沉溺过后又离开,甫又凑到她的耳畔,轻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轻声道。
“白臭臭。”
越庭舟顶着一张高贵出尘的脸,用极寡淡的表情说着可爱的叠词。
这让白沅沅一时反应不过来自己到底更生气,还是好笑。
“你干嘛学我说话?”白沅沅佯装不悦。
越庭舟睨了她一眼:“只许你说我,便不许我说回去?太子妃好大的威风。”
到最后还是白沅沅先投了降,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嘛好嘛,许你说!太子殿下还是赶紧去洗漱吧,不然真成臭臭啦!”
亥时一刻,屋内的灯都熄灭了,只余下明月的澄澈空明的光散落满地,周遭一片寂静,仅有白沅沅均匀的呼吸声留在越庭舟的耳边。
不知道从何时起,白沅沅越来越喜欢那种紧到密不透风的拥抱,她窝在越庭舟的怀里,二人之间没有半点空隙。
这样她犹觉不足,还需越庭舟的手臂紧紧箍住她的腰,她才能睡得安稳香甜。
越庭舟在她入睡之后,看着她安静且毫无防备地蜷缩在她的怀里——那是一个极其依赖的姿势,甚至他稍稍移开手臂她都下意识会皱起眉头。
这些由潜意识构成的东西难道也能骗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