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燃烧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到底是因为暗卫无能看不住她而生气,还是因为她不将自身的安危放在身上而生气。
亦或是因为她这样无所畏惧的态度,实际上是无所牵绊、无所留恋而生气。
他勉强保持理智。
“通知白竹微,召集所有人手,务必把赵福德的府邸围得水泄不通!”越庭舟摘下一个令牌,扔给叶宇,“拿着此物,去临州再借五千兵力,要快!”
“就说前来探望我的太子妃在晋州遭了绑架,下落不明。”
叶宇猛地抬头:“直接说是太子妃吗?”
越庭舟冷笑一声:“她冒险跟着赵福德走,就是抱着闹大的想法去的。只要将此事闹到,便有正当理由搜查赵府。”
也可以顺便搜出些见不得人的东西。
“太子妃她也太过、太过……大胆了些。”叶宇憋了半天,才说出这么句话。
“大胆?”越庭舟笑意更冷了些,“简直是无法无天。”
夜凉如水,月弯似钩,风拂过树梢,带来一片沙沙声。
平添了几分紧张。
赵福德府邸——
此时白沅沅洗尽铅华,连发髻也未曾绾起,只在身后柔顺松散地披着,脸蛋也素净得很,既未描眉,也未点唇。
赵福德本以为他会兴致缺缺,却没想到这样的白沅沅看起来竟别有一番风味。
浓稠艳烈的长相莫名失了棱角,缺少了攻击力,变得温软娇俏起来。
“美人你既已经梳洗完毕,便速速与我共度良宵吧。”赵福德颇有几分难耐地搓了搓手掌。
白沅沅却说:“赵大人何须如此急色?左右奴家已是你的笼中雀、盘中餐,是如何也逃脱不得的,不若先等一等……”
闻言,赵福德神情中的热切都冷淡了几分,说:“美人矜持固然可以理解,可是过于矜持反倒会让人失了兴致。”
白沅沅眸中含泪,滚滚热泪倾泻而下:“奴家才刚刚欲同赵大人相互了解一番,不曾想赵大人还未得到奴家便已经厌烦,奴家、奴家……”
她已经哽咽到说不出话来。
貌美的人本就容易让人心生怜爱,更别提落泪的美人了。
“好好好,是我的错,倒是我想岔了,以为美人是在故意拖延时间。”
说话间,赵福德伸出肥胖油腻的手指要为白沅沅擦去眼泪。
这当然也是他的试探。
若是她乖乖地也就罢了,姑且还可以信上一信,若是她躲开……
白沅沅柔弱地坐在原地,微微昂起脸,眸色凄楚地看着他。
似乎正期待着他的安抚。
赵福德不禁心神摇曳。
他毫无防备地靠近,整张脸乃至整个身子都凑了过去。
丑陋的脸,油腻的汗,乃至他身上散发的肮脏的男人气息,无一不渐渐逼近白沅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