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夫人,虽然故意不去看公子的脸,像是闹了别扭,但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靠向公子的方向。
唉,也不知道这小夫妻是吵了什么架……不过年轻人的事,他是管不了咯。
李大夫收拾完东西,便准备离开。
越庭舟却伸手将他拦下,面色沉静地问:“不知她这样的症状,可有什么缓解之法?是否需要开个药方?”
李大夫摇了摇头,并不赞同白沅沅吃药。
“总归是是药三分毒,这药还是能不吃就不吃。”
“如果实在是难受得厉害,再来找我也不迟。”
很显然这番话并没有安慰到越庭舟,他的眉头仍旧紧紧夹起,恨不得能夹死一只蚊子。
他也没有更多为难李大夫,“多谢。”
李大夫离开之后,他一回头就看见白沅沅双手交叠放在小腹之上,神色怔松,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在难受?”越庭舟眸中隐含着担忧。
白沅沅:“还好。”
说完,她意识到自己还靠在越庭舟身上,动作顿住了一瞬,随即状似自然的直了直身子,与他拉开了距离。
越庭舟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一样,转身吩咐一旁伺候的春杏将桌上的粥撤了下去。
见她脸色苍白,越庭舟竟然开始怀疑自己当初让她怀孕的决定是否是正确的了。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腹部,眼神谈不上友好,甚至隐隐让白沅沅感到脊背发凉。
“你想做什么?”白沅沅一向不太能理解疯子的想法,但她此时透过越庭舟的目光,顿时生出了一些不好的猜测。
“这孩子也有你的一半骨血。”白沅沅似乎是在警告他。
越庭舟收回了目光,平静地说:“我知道。”
我看你根本就不知道!白沅沅压下喉间的话,扯了扯嘴角,没有再说什么。
“从今日开始,咱们便不走水路了。”越庭舟端着春杏刚递过来的粥,仔细地吹凉后,喂到白沅沅的唇边。
也不知是不是上辈子被越庭舟喂习惯了,她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就那么一口一口吃起来了。
“因为水匪?”
越庭舟“嗯”了一声,“水路已经不安全了,走陆路的话虽然要多费些时日,但总归比在船上方便许多。”
吃完饭没多久,白沅沅便提出上街遛一遛消消食的要求,越庭舟虽然眉头紧锁,但还是答应了。
春夕节才过,街道上仍旧处处留着节日的氛围,吵吵嚷嚷,好不热闹。
街上各色摊贩一齐叫嚷吆喝着,吃的、喝的、用的、玩的,卖什么的都有,而白沅沅却独独被一个胡商吸引了注意。
白沅沅走上前:“您这卖的都是些什么?”
胡商见她穿的贵气逼人,便咧嘴一笑,说道:“这边是做吃食用的调味的东西,这边是香料,可以防蚊虫……贵人若是感兴趣,可以多看看。”
白沅沅漫不经心地问:“这些香料我倒是未曾见过。”
“贵人好眼光,”胡商弯腰笑着说,“这些都是我从家乡带来的,凉州城内独一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