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知道程家人如何了么?”卫宴洲几乎捏断她的手腕:“朕带你去看啊。”
“陛下!”王喜惊恐地小跑上去,不断地求:“娘娘的身子没有大好,陛下千万仔细着,这时候不可啊。”
程宁刚经过一场怎样的险境,大家心知肚明。
这时候再叫她去面对程风绪,会发生什么后果,根本无人敢想。
但是卫宴洲只字不理。
他犹如一只被惹暴怒的狮子,不管现在做出的行为是否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也不能叫他停下来。
程宁一只腿软了一下,膝盖磕碰在地上,她闷哼一声,根本不需要思考:“程家怎么了?”
卫宴洲将她拖起来,干脆一只手禁锢着她的腰,半提半抱着,将她带出门去。
他没有回答那个问题,两个人如同雨夜的两只小兽,被雨淋湿,湿漉漉地挨在一起。
可互相都感觉不到对方身上的暖意。
他如此坚决,把所有的后路都砍断。
不给自己,也不给程宁留任何。
“陛下!”王喜在地上摔了一跤,爬起来时慌张地吩咐四周:“叫、叫孟副院正过来候着,去,快去!”
这个皇宫注定今夜不太平。
四处都是待命的守卫,影卫的黑影湮没在青灰色的天际。
没有马车,卫宴洲牵过一匹马,直接将程宁托了上去。
而后自己翻身上马,‘驾’一声划破长空。
在骤雨的春寒料峭中朝着宫外飞驰。
“陛下!”
没人能拦得住他,新皇冷凝肃杀的眉眼太过可怕,剽悍如一支杀人的利箭。
马速很快,其实非常非常难受。
风雨落在脸上,刮得皮肤生疼。
但程宁一句声都没有出,她死死拽着一根马鞭,心底的某种怀疑深刻而清晰。
而后渐渐变成了一根刺,扎入心肺,呼吸都是痛的。
到地方时,卫宴洲翻身下马,将程宁一把从马上揽下来。
冰库的冷气从四面八方窜入身体,看守的人除了跪下一句不敢多言。
巨大的冰砖中间,那口大开的棺椁冒出森然的冷气。
程宁瞳孔微微放大,她僵在那里,被卫宴洲推了一把才清醒。
“不是想看么?”
卫宴洲抵着她的后背,恶魔般低语:“最后一面,父女相见,不是该很激动么?”
棺椁太深,程宁踉跄了几步,走至很近才能看清里面的内容。
最后一次在大狱时,他们之间没有两句好话。
父女嫌隙,互相讨伐。
再见时,程风绪躺在棺椁里,乌黑发青,阖着眼再不见大将军的威仪。
程宁以为自己来得及。
她豁出一切,赌上腹中孩子,往卫宴洲心口扎上最重的一刀。
以为来的及。
以为卫宴洲会在接触真相之后,毫不犹豫将程家处死。
置之死地而后生,南熵会替她救人。
欠卫宴洲的,她以后会想办法还。
但是原来....在她算计好这些的时候,老爹就已经死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