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走后薛家女人并没离去,而是重新叫了一杯红酒,打算再攻克一杯于她而言难喝之极的红酒。《》 .就像她刚才做出的选择一样。
人有时候总得做出选择,是否正确,只有做出后才能得到验证。
给她送红酒的不是别人,正是薛贵。
薛家女人前脚进餐厅,他后脚就跟进来了。
没怎么偷听,但瞧着姑姑此刻的模样,心中自有计较。将酒杯推过去,微笑道:“像姑姑这样的神仙人物,既然做了选择,不是应该立刻就放下么?”
“姑姑也是女人,也会多愁善感。”薛白绫对薛贵的打趣一笑置之。
“真看准了?”薛贵问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语。
“谈不上。”薛家女人微微摇头,盯着杯中艳红的酒水,轻轻荡啊荡,像一朵无根的浮萍,淡淡道。“但终归要做出抉择,而这个抉择以我个人情感来看,是有偏向性的。”
“不会吧?”薛贵故作浮夸地张大嘴巴,摇头晃脑道。“姑姑才跟这小子第三次见面,那颗强大如绿巨人的心脏就动摇了?”
“你小子找抽?”薛家女人横了他一眼。后者立刻识趣地收声。
摇荡一阵红酒,待得酒水与空气充分稀释后,女人抿了一口,微蹙眉头道:“难喝。”
“难喝就别喝。我给姑姑把酒壶拿来了。”薛贵变戏法似地递出装满烧刀子的酒壶。
“得喝。”薛家女人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轻吁一声道。“人生苦酒,逃不去,躲不掉。”
“好湿!”薛贵竖起大拇指。
薛家女人横他一眼,冷笑道:“看样子是该找个泼妇管管你了。”
“别啊姑姑。”薛贵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嬉皮笑脸道。“姑姑说一我绝不说二,姑姑让我坐着,我绝对不站。谁能比姑姑更让我服气?显然没有。姑姑管我一辈子就是。”
“把那壶酒灌了。”薛家女子冷漠道。
“得令。”薛家大少爷闻言扭开酒壶,使劲儿往嘴里灌。直至足足一斤酒灌下,他才吐出一口火辣辣的浊气道。“真他娘辣。”
————
林泽没回学校,而是直奔那套新安家的别墅。韩家姐弟都回来了,陈瘸子则如往常一样坐在门口的石凳上喝酒。老三样。青袍、白发、烈酒。没下酒菜,也没停顿,一口接一口,像头永远喝不醉的牲口。
见林泽回来,陈瘸子朝他扔了一支烟,林泽则是陪他喝了几口酒,抽了一支烟,笑问道:“还习惯吗?”
“习惯。”陈瘸子沙哑着声音点头,浑浊的目光略有几分深意地瞥他一眼,嗫嚅着嘴唇没做声。
“有什么要说?”林泽续了一支烟,问道。
“你有心事。”陈瘸子平静道。
“看出来了?”林泽愕然,揉了揉鼻子道。“我有这么藏不住心事吗?”
“跟韩小姐有关?”陈瘸子一语中的。
林泽怔了怔,点头道:“是的。”
“不想说就去洗把脸。”陈瘸子瞥了他一眼,埋头喝酒,不再做声。
林泽苦涩地笑了笑,真如他所言跑去别墅内的花园洗了把脸,待得心神收敛了些,这才进入大厅。
陈瘸子则是盯着他的背影瞅了几秒,吐出两个字:“死穴。”
————
“死禽兽你居然不等本小姐吃午餐!跑哪儿风流快活去了?”窝在柔软沙发上看电视的韩家大小姐一个靠枕砸过去,娇声嗔道。
“跟薛家女神吃了顿饭。”林泽接过沙发,坦诚道。
“我-草——”韩家大小姐总算还知道这句话太过粗鄙,忙不迭收回话锋,杏目圆睁道。“早跟你说和她保持距离,当本小姐的话是耳边风吗?”
“人家邀请,总不能不去吧。”林泽点了根烟无奈道。
“就吃饭?”韩家大小姐明显不信。
“还聊了点私人事。”林泽坐直腰板严肃道。
“啥?”韩家大小姐挑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