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不同,拿出合同的是林泽,是一个随时可以夺走汪树生命的可怕男人。汪树不得不谨而慎之地拿在手里,一页页地翻阅。
“如果你有哪怕半点的诚意,你也应该在半个月前就熟悉了合同的内容。”林泽抽着香烟,漫不经心地说道。言语中满是嘲弄的意味。
汪树沒做声,只是皱眉看完合同。而后合上,平静地说道:“单单要我签字,是沒用的。”
“战歌狂的态度似乎比你和文破局的柔和很多,我相信只要你和文破局签字了,大局基本便定下了。”林泽微笑着说道。然后递出了一支水笔。“在这儿签字。”林泽指了指合同的右下角。
汪树的心一沉再沉。
换做正常情况,在沒收到组织命令的时候,汪树是不会有太大意见的。这本身就是一个利人利己的合作,汪树很难生出强烈的排斥心理。可如今不同,上面已发下命令,务必让自己谈崩。
可林泽的出现打破了步步逼近的局面。汪树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必须听从林泽的要求。否则,他丝毫不怀疑林泽会一刀割破自己的脖子。就像当初斩断自己部下的手臂一样。这个家伙根本是个疯子。
他不敢赌。在他看來,即便林泽在杀了自己之后也无法走出这栋别墅。可自己已经死了,林泽是生是死,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的命可比林泽值钱多了。
权钱可以掌控很多东西,但掌控不了不要命的人的行为。譬如林泽。
汪树足足沉思了五分钟,方才颤抖着接过林泽的水笔,神色茫然地在指定地方签字。
“你看,签个名字就能换一条命,多划算的交易。”林泽在他签下名字后也是心头大石终落,微笑道。“比你想象中简单很多,不是吗?”
汪树冷着脸说不出话來。
“你肯定打算着等我走后去通知战歌狂和文破局,对吗?那样一來,即便你签了字,合同还是沒法有效地实施。也就是说,我的努力算是白费了。”林泽意味深长地说道。
汪树抽了抽嘴角,沒说话。
“哈,我冒着生命危险爬上楼,当然不可能白费苦工。來这儿,我就打算把这件拖拉太久的事儿解决。”林泽笑眯眯地抽了一口烟,说道。“我连命都不要了,若是完不成这件事儿,那我的命也太廉价了。”
汪树目光复杂地盯着林泽,嗫嚅着嘴唇,良久后才道:“你打算杀我?”
“你想的太多了!”林泽眉头一扬,笑道。“如果杀你能帮到韩家,我会在韩小艺來新加坡之前把你们三个宰了。虽然很危险,但也并非不可能。”
“那你”
“有绳子吗?”林泽打断了汪树。
“绳子?”汪树表情古怪。
“我打算走了。但为了避免在我走后你乱嚷嚷,我决定绑住你,然后封住你的嘴巴。”林泽从容不迫地说道。“如果沒绳子也沒关系,我在前几年学会了用西装绑人。嗯,你别动,你一动我就绑不好了。”
林泽拉开汪树的西装,将他双臂往后一拉,而后用西装的袖子勒住汪树的身躯,再在后背打了个死结。转到汪树面前道:“我的技术怎么样?”
汪树怒视着林泽,无言以对。
“既然你已经失去了讲话的耐心,那开始封嘴巴吧。”林泽在袖口撕下一块布条,巧妙地封住了汪树的嘴巴。最后神色轻松地坐回对面的椅子,跟汪树大眼瞪小眼地抽了一支烟。
他有点累。
在完成这一系列举动之后,身心有点疲乏。
从燕京抵达新加坡,一路上他并未停歇。抵达机场后,他直接盯上了不知道低调为何物的战歌狂,一路顺到三人聚会的别墅。又是千辛万苦地翻墙上楼。在漆黑冰冷的墙壁上足足贴了大半个钟头。这才能进屋子吹一会暖气。
他有点贪恋此地的温暖。但他沒给自己太多时间,抽完一支香烟,他便起身向汪树说道:“不能陪你了,你慢慢等下人來搭救吧。再见。”
言罢,他如一头黑夜中的孤狼钻出窗户,遁入黑暗之中。
汪树则是眼神恶毒地盯着漆黑的窗外,恼怒无比地暗忖:“纵使你能一夜之间让文破局和战歌狂签字又如何?我会让你们永远留在新加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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