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沒死,还要做最后一击,所以,,他们的武器仍在手中,亦在心中。
两人的眼神慢慢从散乱聚焦起來,慢慢从地面爬到对方的身上,慢慢,,与对方的双眼对视。
甫一对视,便有一团火苗从胸口滋生开來,只是一瞬间,便蔓延至全身。
嗖。
人妖动了。
嗖。
四爷动了。
他们身躯猛地往前一射,提起武器,朝对方的胸膛刺去。
江河湖海,抵不过这刹那惊变的雄壮。
海枯石烂,亦不如这人生最后一击的璀璨。
风云色变,又岂能与这两人争辉。
扑哧。
判官笔狠狠刺入了人妖的胸膛,若非力度不够,定然会穿透人妖的身躯,可纵使如此,仍至少刺入十公分。
扑哧执掌龙宫。
阴冷的军刀刺入四爷的心脏,刀身尽数沒入,留在身体外的,只剩刀柄。
天地万物,终于又在这一刻陷入平静,剩下的,只是滴答滴答的滴血声。
瞬间的平静过后,寒风骤然生起,吹乱了人妖的头发,也迷离了四爷的眼眸,他们如两尊雕像,坚毅而沉稳地站在原地,各自的右手,皆握着自己的武器,武器的另一端,则是沒入了对方的身体。
也不知维持了多久,四爷的身躯猛地一颤,口中涌出喷薄的鲜血,那本就苍白的脸色在瞬间如白纸一般,分外凄惨。
人妖却仍是沉稳地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唔,。”
满口鲜血的四爷缓缓垂下头,瞥了一眼军刀刺入的地方,脸上忽地绽放出一抹诡谲的笑容。
他在笑,面孔却瞬间苍老了十岁,,二十岁。
他张开嘴,任由鲜血流干净。
流干了口中的鲜血,方才缓缓抬起头,目光浑浊而散乱地望向人妖:“年轻的强者,我输了,,输了。”
人妖闻言,脸上亦是绽放出淡然的笑意,轻轻摇头:“我沒赢。”
“可以沒人赢,,但,但一定,,有人输。”
“输的人,是我,不是你。”
四爷吐出这两句话,握住判官笔的右手忽地无力松开,整个身躯垂直往后倒了下去。
扑通。
沉闷的撞击声在这夜空响起,四爷亦是在撞击声响起时,无力地闭上了双眸。
死。
他从未怕过。
死之前,他终于克服了怕输的心结。
所以,他走得坦然,走得洒脱。
“咳,,咳。”
哐当。
一阵剧烈的咳嗽,人妖手中军刀终于脱手。
左手抓住判官笔,不让判官笔因为自己身躯的颤抖而挪动。
咳嗽,是因为肺叶被刺破,浑身伤痕的人妖连动也不敢动一下,甚至于,,他不敢躺下,不敢坐下,他只能平稳地站在原地。
但自己还能站多久。
四爷死了,人妖,,也不过是在等死。
“咳咳,。”
人妖再度几声剧烈的咳嗽,身躯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恨不得一把将刺入胸膛的判官笔拔出來,让自己流血而死。
但他不能死。
大公主还在等他,飞鸿还在等他,他不允许自己死,不能死…
目光迷离地扫了一眼血泊中的四爷,人妖唇角泛起一抹无力的挣扎:“输的才会死,我沒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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