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夏林在新平乡过了两个年了,这两个年头他可真是一刻都没有停下,再回看新平乡俨然已经从那种最普通不过的破烂乡村变成了如今这贯通东西打通徽赣的主要中转站。
别小看这个中转站,只要这流量起来了,钱自然也就来了。不过不论如何先感谢王爷的十万两启动资金,时至今日启动资金还剩下两万二,但新平乡已经正经开始盈利了。
一切不能说太顺利,中途还是出现了这样或者那样的小问题,不过总体进度都还可以,反正这两年下来这七八万两的银子基本都融在了乡里,乡里人有了钱了,如今就又开始建房子买东西,这个钱就算是盘起来了。
钱要花出去转起来,这钱才算是活的,否则囤在那里对乡里发展可是一点用都没有,这一点夏林深谙其道。
所以他花钱极舍得,毕竟这些钱他可以花,但带不走。在乡里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入公账报招待便了。
根据清点,过来报名乡勇之人多达一千五百余人,但如今名额只有三百多,剩下的一千二百余人也都被夏林妥善的安置在了新平乡里。
学徒的学徒,帮工的帮工,这些青壮来了,跟随他们一同而来的家属那可是基数最少是乘二了,携家带口的人数多了,那么就是户数多了,户数多了的话,这里就会显得兴旺。
夏林也不废话,直接给他们登了黄册,而这不算不知道一算才是吓一跳,新平乡两年时间新增人口达到了九千二百七十二人,其中移民九千一百二十九人。
现在整个新平乡在册为五千七百一十户,共一万三千三百五十人。两年时间人口从四千不到一点变成了一万三千人,这在这个时代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虽然这里第一顺位感谢的人就是滕王,那十万两银子融在这小小的新平乡里,想发展不快都不可能,但关键这投下去的本钱这已经见到回头钱了,工业、手工业、运输业、纺织业、农业,五个大类几乎都是在蓬勃发展之中。
只要能挣钱回头,新平乡的人一定会越来越多,甚至会是呈指数级往上涨,那怎么办呢?
搞基建啊!只有搞基建才能保持把这一堆一堆的钱融到市面上,用钱来维持地区活力,修桥、修路、盖房子、加盖码头,一把一把的钱变成了外地运来的材料外地来务工的人和外地经停的商人,然后这些人又在新平乡采购东西,买卖货物,把这里的产品带出去,钱又从他们的手里回到了新平乡,然后乡人纳税商品纳税,钱再次回到了夏林的手上。
看上去溜达了一圈,钱还是那些钱。但市面上却多了房子、瓷器、布匹、茶叶、码头和人。关键是每个人感觉都赚了,那谁亏了呢?谁也没亏,因为这并不是博弈而是贸易,是劳动力转化带来的价值增长。
这日夏林来到了刚刚满员的大营里头,这会儿大营里可谓是一片混乱,他哪懂带兵,虽然这些大头兵都对他听忌惮,但这样下去总归也不是个办法,这要是哪天老郭突然心血来潮过来微服私访一下,看到这么个场面那还不得把他给骂得皮都翻起来?
站在那正发愁,正巧这会儿开早饭了,夏林背着手跟着这帮大头兵溜达进了火房,里头吵吵嚷嚷,五百人听上去没多少,但凑在一块却也是相当密集的,这帮人没纪律也没章法,就跟一堆流民凑在一起区别不大。
不过吃起东西这帮吊毛可是不含糊,那里头有那十五六的半大小子,拳头大的白面蒸馒头一口气能吃下八个。
夏林可谓是唉声叹气,一碗粥喝了一半就说什么都喝不下去了,看着这帮吊毛心里是真堵的慌……
就在这时,一个木盘子被放在了夏林面前,接着一个人便坐了下来,他抬头一看正是脸上有一块刺青的叫花子。
哦,人家现在不是叫花子了,他大名周同山,作为军营里第一个来的而且年纪也算是最大的,他在这些大头兵里的威望还是不错的,不过夏林个人认为他威望高是因为他媳妇在这管伙房,谁当个刺耳头那可就别怪打菜手抖了。
“大人。”周同山皱着眉头对夏林说道:“这……成营数日,为何不练兵啊?这兵不练那岂不是浪费了顶天伙食?”
周同山是真心疼,他是挨过饿的人,看到这帮造粪机天天吃了拉、拉了吃,什么事也没有,他心里就抽搐,当兵就该操练不然当这个兵有何意义?
这几日他没见到夏林,而且当兵的也不能随意离开大营,所以他就一直憋在心里,今天看到夏林之后他才终于有了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