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满枝和严凛对视一眼,就见一个中年妇女冲进来,蜡黄干枯的脸上飚着怒火,手里提着把菜刀,不管不顾地往里闯。
“等等,你干什么,大喊大叫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邹小舟上前拦住妇女。
妇女哪里肯罢休,提起刀就要砍。
但邹小舟岂会被她砍中,反手就夺了刀,一把丢在地上,大声威吓:“你干什么,疯了吗,想杀人?”
妇女一下气笑了。
她一边哭一边笑,屁股一撅就坐在地上大吼大叫:“军官打人啦,军官打人啦,啊啊啊啊——”
邹小舟顿时有点慌。
他没料到女人胡搅蛮缠,上来就盖帽子。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边上的廖宇忙道:“这位大姐,你一定误会了,小舟不想你做了后悔的事儿,你持刀乱闯,这可是破坏军区纪律的事儿。”
女人疯狂拍地。
她还躺下了。
廖宇也没辙。
他还没见过撒泼成这样的存在。
“严哥,怎么办?”邹小舟焦急道。
严凛上前一步。
他一脸威严道:“这位女同志,你有什么问题,就直说,我是他们的领导,刚才你一言一行皆是有目共睹,不是你一句军官打人,就可以一言蔽之的。”
胡搅蛮缠,对他不管用。
他一出来,女人被吓得一个激灵,尤其他黑脸黑面的,眼神一瞪,看得心肝儿乱颤,这才气势弱了下来。
她一把捂住脸哭诉:“我丈夫刘安水好端端的,被一个叫徐满枝的女人治死了,我是来找她讨要说法的。”
阿水死了?
邹小舟和廖宇惊呆了。
恰在这时,钱磊戴春英急匆匆赶来,生怕闹出个血腥场面,见没有人受伤,才放缓了脚步。
一上前,戴春英就道:“刘大嫂,阿水还没死,只是他没了意识。”
这话一出,女人忙跳起来。
她大声嚷嚷道:“什么叫没了意识?他要战死了,咱还是烈士家属,他是病死在军区,咱也是可以领抚恤金,他这不死不活的,这是要我领回家养着他吗?”
三天前,从乡下赶来,她得到这么一个消息,在死磨硬泡下,才从旁人嘴里得知,是一个叫徐满枝的女人无端端给她丈夫服用了药水,才害成这样的。
一个好人就这么没了。
刘家怎么办,她怎么办,生下的五个孩子谁养活?
一想到其中种种,她恨不得一头撞死。
钱磊忙道:“刘大嫂,你放心吧,阿水是我带出来的,既然他出事儿了,这该发的钱一分不会少的,到时候让你带回家养孩子。”
刘大嫂总算听到一句诚心话。
她来了三天,总是各种遮掩,各种虚晃一枪的事儿。
阿水没跟错人。
不像前面站着三个军官,只会欺负人。
她忙道:“首长,咱一个乡下妇女,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没什么文化,但我男人从出门从军那一刻起,咱什么心理准备都做好了,一心一意支持他,但也不能拿他的命当儿戏,好歹是个大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