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53

圆月之下，高山之巅，站着一个人。

月光洒在他身上，就像神明降临一般，他的身材高挑，只看得到他的背影，他很瘦。

他抬头望着明月，缓缓地念着，“伟大的月亮啊，我是你虔诚的信徒，希望你能让我事事顺利，包括将你疼爱的世界，所生存的人类，全部杀尽！”

他的声音低沉，他慢慢念着，起初听不到任何情绪，可后面却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圆月之下，一黑影闪过。

鬼面人的嘴角勾了勾，“呵，有多久没见了呢？一年？两年？还是十年？好久好久了，我都有些记不清了，是我年纪大了，不中用？还是真的过了很久？”

“砰！”地一声响。

黑影从月亮下略过，刚好不偏不倚地落在鬼面人身后。

她单膝下跪，一只手撑着地，慢慢说，“主人。”

声音中听不见任何情绪，没有任何波动，就不像活物所说。

鬼面人缓缓回头，他低头看着那个女人。

女人低着头，没有看他。

女人长得清秀漂亮，她额间的碎发遮住了她的左眼，只露出右眼。

她的眼睛很大，她棕色的瞳孔尤为好看，只是眼神中没有光芒，让人感觉黯淡无光。

鬼面人慢慢开口，“容悦？好久不见。”

容悦没有开口，而是依旧撑着地，没有看他。

对于她的冷漠，鬼面人似乎早已见司空见惯，他绕着她走了一圈，“有多久没见了呢？好久好久了吧？我们分开少说有十年了吧？你说呢？容悦？我们分开了多久？”

容悦淡定回复，“主人，六个月零七天九个小时。”

“六个月？”

鬼面人喃喃自语着，“原来才六个月呀？我还以为十几年了呢，你说我是不是老了？脑子也越来越不好使了，你说我离死是不是也很近了？”

容悦低着头，“主人，您与天地同寿，永生不死。”

鬼面人的眼中忽然放光，“你刚刚……？”

很快，这种激动的情绪又低落下来，“你刚刚是在祝福我？还是诅咒我？”

“容悦，不敢。”

鬼面人笑了笑，“没什么敢不敢的，对于你，你说什么我都喜欢听，祝福我也好，诅咒我也罢，我不信命，拼了命地想改命，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在心上的。”

鬼面人重新看回月亮，“罗源叛变了，这件事情你知道吗？”

容悦低着头，“不知道。”

鬼面人继续说，“前不久发生的事，虽如我所料，不过也令我有些意外，因为失踪上百年的鬼皇大人，居然在今夜现了身，你说他的目的是什么？只是单纯的唤醒罗源吗？”

容悦依旧冷漠，“或许，罗源不一样？”

鬼面人回头看向她，“不，没有这种可能，我调查过他，即使他天赋极高，但也绝不可能引起鬼皇大人的注意，而且我还发现了一个更有趣的事情。”

“罗源叛变时，我并没有走远，而是一路跟着鬼皇大人，你猜我发现了什么？”

容悦没有回答。

“以他的洞察力，肯定会发现我吧？但是并没有，而且我发现他一路离开A市后，居然变成了一根木头？”

鬼面人继续说，“他不是真正的鬼皇大人，但是能用木头，制造出鬼皇的人，他的实力，一定不弱。”

“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容悦低着头，冷漠回应，“不知道。”

鬼面人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容悦，你修炼了这么久，打败我设下的木头人了吗？”

容悦：“已打败。”

“你知道的，若非情非得已，我是绝不可能让你出马，但是那几条狗，接二连三出状况，现在我，不得不让你出山了。”

容悦：“为了主人，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鬼面人将她扶了起来，“无论如何，我都不希望你有事，就算你不能成功，也无所谓，所以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现在，我带你去见一个新朋友？”

……

冰无痕躺在草地上，他伸出手，张开手指，对着天空。

手指遮住一个两个的星星，还有几颗星星，停在他的手指缝中，他笑了笑。

冰无寂放下手，叹了一口气，“如此良辰美景，却没有人陪我欣赏，着实可惜。”

“冰帝若感到寂寞，可以找我呀，我可是很闲的。”

冰无寂连忙坐了起来。

只见在他的前面，站着一个戴着黑白相间鬼面具的男人，冰无寂皱了皱眉，“你谁啊？怎么，认识我？”

鬼面人笑了笑，“冰帝名讳震慑四海八荒，毕竟是五帝之首，谁人不认识？”

冰无寂玩了玩手指，“世人只知冰帝，无人识我冰无寂，见过我容貌的人，更是少之又少，所以，你究竟是谁？”

鬼面人：“你可知道，炎无华？”